1943年10月2日。哈尔滨。
天泰客栈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人,他就是佟琦。天泰客栈是客栈加上货站,老板叫王捷三,是佟琦的乡亲。
佟琦担任敌产管理处调查科长,和三教九流来往,通过王捷三的介绍,他认识神秘的姜鹏飞,转入地下的国民党新编第27军军长。国民党新编第27军,是老蒋许下的愿,靠几张委任状,若干金条,就吸引一些人,积蓄力量。
佟琦来到天泰客栈被王老板直接迎接到了后院。佟琦道:“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情?”
王老板一指后屋,道:“姜长官找你。兴许是有大事。”
佟琦进了屋子,只见姜鹏飞在屋子里转圈,很兴奋的样子。
姜鹏飞见他进来,道:"老弟,你知道哈尔滨,不,整个东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嘛?"
佟琦道:“事情很多,你是指在蒙古打仗的事情?”
姜鹏飞道:"对。打仗不重要,重要的是,打完仗的八路军出事了,你知道不?"
佟琦道:“什么事?反正我看他们都很忙的样子,很紧张。”
姜鹏飞道:"这就对了。你还看见什么迹象了?"
佟琦道:“好像在紧急调运医药,医生护士也在调动。”
姜鹏飞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在蒙古的八路出事了,出大事了,出大大事了,出大大大事了。"
佟琦道:“你是说?”
姜鹏飞道:"是的,是瘟疫。一定是闹瘟疫了。他们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还不相信,如今在你这里一核实,这就对了。"
佟琦道:“你是说,机会来了?”
姜鹏飞道:"是的,机会马上就来了。过几天,河北的日军一进攻,东北内部空虚,就是我们攻城略地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为内应,华北的国军为外援,里应外合,不论他们谁胜利,我们都能取得东北,外东北,还有外蒙古。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屋子里面的几个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佟琦道:“华北的国军?那个的部队?没听说啊。”
姜鹏飞道:“华北的国军,大有文章。山西阎锡山的部队,绥远的傅作义的军队,还有一些秘密部队。大有文章。”
佟琦道:“说吧,叫我做什么?”
姜鹏飞道:“我今天用你的汽车出去办点事,晚上给你送回家里。”
佟琦道:“好。这是钥匙。你开车别在有岗哨的地方走,会查证件的。要是你的证件和车牌对不上,那就麻烦了。”
姜鹏飞道:“那没事。我去的地方就在市内,哪里有什么岗哨?你放心好了。”
屋子里面的几个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姜鹏飞带着几个人就走。路上,姜鹏飞问道:“你说的争取共党团长的事情有进展没有?”
佟琦道:“有。他原来是满洲军的,后来战败投降,一直受审查,对历史问题审查,虽然手里有军队,一直是副手,得不到信任。”
姜鹏道:“如果你觉得时机差不多,就拉到客栈来,让人见他一见。”
佟琦道:“好,我今天再找他喝一顿酒,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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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琦离开天泰客栈,乘坐公共汽车回到了单位,找到楚峰,道:“今天有新动向。”
楚峰道:“什么动向?”
佟琦道:“他们的确在我们内部有人,得到了外蒙古作战的情况。问我核实,我不敢撒谎,就说了一些动向。他判定,我们的部队流行瘟疫,觉得时机到了,似乎要干些什么。他要出去,把我的汽车要去了。”
楚峰道:“就怕他不动。只要动起来,就好办了。好。你的分寸拿捏的不错。”
说着,拿起电话,拨通了张永兴的电话,不等他问,就道:“老王吗?佟琦太不像话了,把公家的小汽车借出去了。必须批评他。什么?你不是老王?对不起,打错了。”把电话挂了。
这个电话把消息送出去了,这是个紧急消息,因此才冒着泄密的危险打电话。消息还有一个潜台词,要人追踪监视那一辆轿车。
佟琦道:“他们能找到那辆汽车吗?”
楚峰道:“这个应该放心。”
佟琦道:“最大的祸患是那个在我们内部的人。身边有敌人,我们的计划万一泄露怎么办?我的安全是不是成问题了?”
楚峰道:“是啊。不过别担心,你的事情,知道的只有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绝对可靠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不过,通过追查,尽快找到他们拉拢的人,这才是真正要紧的。”
佟琦道:“他们要我准备拉一个军官,我说拉了一个团长,这个准备好人选没有?”
楚峰道:“你等我的回信。”
次日,二人在办公室会面,佟琦道:“下一步怎么办?”
楚峰道:“我们的方案是,用见团长的名义逮捕姜鹏飞。同时,我们在其他几个地方逮捕他们的同伙。只要掌握的,这一次都抓起来。”
佟琦道:“好吧。那我们制定一下具体方案。”
1943年10月日,下午。哈尔滨。天泰客栈。
佟琦来到天泰客栈,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照在玻璃窗上,闪闪发光。佟琦独自进了客栈,见王捷三王老板在柜台后坐着。佟琦走向柜台,道:“人来了,在我车里,没下车。我现在叫他进来?”
王捷三道:“见面取消了。你带他回去吧。军座临时有事。”
佟琦道:“好吧。那我这就走。”回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