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后,公路上的人不那么多了,逃难的人大多数有车。最次的也是马车。没车的都在铁路上。
川岛芳子精神了一些,见小方八郎还算轻松,便闲聊道:“八郎,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小方八郎:“我没什么自己的打算。我想,我们先逃到太原,再设法到武汉,上海,然后,芳子小姐,您还是回日本吧。只有在日本,我们才是安全的。”
川岛芳子认为自己是安全的,没有必要躲到日本去,讽刺小方八郎:“你是不是害怕了,呵呵,小方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太怯懦也太胆小!你要是害怕的话,就一个人逃回日本吧。”
小方八郎习以为常,不生气,道:“我还是认为小姐回到日本才是最保险的方法,但是如果小姐不愿回去的话,小方将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川岛芳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小方,有人说你是我的情夫,我觉得你是应该感到荣幸的。”
小方八郎:“我的确感到荣幸。能为姐姐做这么多事情,管理事务,理财,和各个方面搞好关系。我很满足。”
川岛芳子道:“虽然我们的关系像姐姐和弟弟一样,但是别人的看法总是有荒唐的时候。你把我当做一个脾气不好的姐姐就好了。”
小方八郎没说话。
川岛芳子道:“当初听你的话好了。早些走,回日本,就不这么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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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摇摇晃晃走了一天,油箱里没有油了。把油加上,继续走。如今,这里已经是口外了,路上没有那么多人了,车子开快了很多。
突然,一个急刹车,川岛芳子头差一点撞到玻璃上。回过神来,只见小方八郎已经拿出手枪。看外面,几个农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看样子要抢劫。
川岛芳子大怒,拿出手枪,摇下车窗,砰砰就是两枪。外面的农民见车里有枪,撒腿跑了。川岛芳子就是这个臭脾气。
小方八郎想拦阻她,见已经开枪了,便想抓紧逃离。他迅速下车,把路上的石头搬开,继续开车,嘴里道:“枪声别把部队招来。”
话音还没落,山坡上来了一帮人,那几个农民带着一队士兵,几杆枪对准了汽车,中间一个道:“下车,检查。”
一个战士见了车里的川岛芳子,道:“这个女的有意思,穿的破,坐汽车。”你很可疑。
中间的那个军官道:“你们把枪交出来。刚才你们放枪,我们看见了。”
那个凑近的战士道:“下车,交出武器!”
二人无奈,只有把两把手枪交出来,慢慢地下车。军官道:“你们有枪,是什么人?老实交代。”
小方八郎道:“我们是日本商人,是平民。”
军官道:“平民?平民有枪?”
小方八郎道:“我们是是平民。有枪是为了自卫。”
军官道:“是不是平民,你们说了不算。先登记,叫什么名字?”
小方八郎道:“我叫小方八郎。”
军官对川岛芳子道:“小方八郎。你呢?你叫什么?”
小方八郎要说话,军官却是个伶俐的,道:“你闭嘴,让她自己说。”
川岛芳子此时冷静了许多,张嘴就是日语,道:“我是日本人,我叫川岛芳子。”她想弄一个假名字,一时没想好,就说日语,想让小方八郎给自己找一个日本名字。
小方八郎果然反应快,道:“她不会说汉语,我替她翻译,她叫小方君代。”
军官道:“你确定,她叫小方君代?”
小方八郎道:“是的,她叫小方君代。”
军官冷笑道:“我怎么听她自己说叫川岛芳子?以为我不会日语吗?”第二句话说的是日语。
旁边那个士兵道:“我就是日本人,这个女的不是日本人。川岛芳子?不是那个间谍之花吗?”说的也是日语。
军官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川岛芳子。”从本子里拿出一叠照片,翻了几下,找出一张,道:“川岛芳子。有点像。不对,不太像。就是胖了很多,牙齿也不对,不紧密。不对,照片上头发都是短的,你的头发是长的。有点不对劲。不对劲。怎么和报纸上的照片差这么多?先带走再说。”
他不知道,他看的照片是川岛芳子年轻时期的照片。那时候,川岛芳子还不那么嗜毒,牙齿也不那么松动,衣着光鲜,要么西装革履,要么戎装战刀,要么长袍马褂,要多精神,就多精神。现在,打扮得就是一个胡同里的普通妇女,谁能想到是被称为艳谍的川岛芳子。
川岛芳子改说汉语,道:“这位长官,我有事,想私下跟您谈谈。”她现在粗得根水桶一般,只有用钱打通关节了。
没想到,长官不吃这一套,道:“有什么事,就当着大家说。”
川岛芳子拿出一包大洋,道:“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大家给个方便。我们就是生意人,让我们走吧。”
这个军官看了怒道:“敢行贿!不是汉奸你怕什么!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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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八郎川岛芳子两个被押着走了,让二人吃惊的是,那个军官坐上汽车,顺利发动,缓缓地跟在大队后面。
小方八郎不干了:“你们不能让一个妇女走路,你们却坐在车上!”
军官:“你们现在是接受检查的嫌疑犯。坐什么车!”
小方八郎依旧不干:“我不坐车可以,可是她一个妇女,又又病。你们应该有一些风度。请大家照顾照顾她。”
那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