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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走了两条巷道之后,我又原路返了回去。(因为来的时候是跟着他们一起的,根本没想到会自己一个人出去,对于白天都是路痴的我,大晚上的怎么可能走得出去。为了能更快到达目的地,我决定回去找人带路。
幸好我回去的时候,他们还在原处,见我回来,他们明显一愣,七双眼睛直直的望着我,不明所以。
我问:“那个,有谁知道那地方的?”
一个女孩举手回答:“我知道。”
瘦瘦的男人又说:“道士不都是能掐会算的吗?不然,你出了巷道打个车到滨江路也是很快的啊。”
关键不是我走不出巷道吗?我白他一眼,“就你话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像道士了,你当我是算命的,还能掐会算。”然后拉着那个女孩就往巷道里跑了。
我回去带人的决定还是非常英明的,因为不管是新鬼还是老鬼,都会飞。就算不能在大街上飞,能飞出这个院子,也是可以节约不少时间的。
在‘飞行’的过程中,我知道这个女孩叫韦丽,今年二十一岁,死于五天前,死因是白血病。她的尸体在三天前被运往火葬场,结果却被火葬场里的员工从地下通道里悄悄运走,最后被搬到炼油厂。
现在的猪肉价格贵得离谱,一斤五花肉都要卖到十七块了,猪油,还是炼好的,想必也不便宜吧。偷尸体炼油,只需给火葬场的员工一些好处就行,根本连成本都省了。奸商伴商,我突然有种不想去救他的赶脚了。
这炼油厂总共有六个工人,三对夫妻,刚才住在宿舍的是一对,另外两对因为离家不远,所以每天回家住。住在滨江路的是老板,也就是我们正要赶过去救人的地方。
落地之后,在等出租车的空档,我问道:“这么说来,你们今晚是分了五路了。”三对夫妻,老板,火葬场员工。
“嗯。”她重重点头,一脸恨意。
完了完了,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的。要是住在一个地方,我还可以多做几件功德,可他们把版图分布到四面八方,我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不一会儿,一辆打着‘空’牌子的出租就开了过来,待停稳后,我赶紧拉门,对韦丽说:“韦丽,你先上。”
等到她坐进去之后,我才进去。
见司机师傅脸色不太好的看着我,“你要去哪儿?”
我很自然的回答:“我们到滨江路。”
这下,他的脸色彻底的不好了,由青变白,由白变青,在我和‘韦丽’ 的身上来回扫视。
“小小小秀,我我我肚子突然有些……不不舒服,要不您再等别的车,行吗?”说到最后,声音从哆嗦变了乞求,连头也不敢回。
我才想起,他是看不见韦丽的,对于我一口一个我们,你先上的,估计是被吓到了。
我瞟了眼韦丽,暗自吐下舌头,“师傅,我们……额,不,我真的有急事,麻烦你快点送我过去好不好,人命关天的事,很急的。”
他还想推脱,我拿出剑,架在他脖子上,威胁道:“快点,再啰嗦真的要出人命了。”
他立刻发动引擎,连连称好,脚踏在油门上,车子绝尘而去。我收回剑,对着韦丽一挑眉,心说:你看,武力永远是解决问题最好最快的办法。
她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这深夜里,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好看。特别是那一双通透的坚忍的眸子,像极了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的眼睛,因为她已然看透一切。只是可惜,她再坚忍,也抵不过病魔和死神的冷酷无情,最终芳魂早逝,希望她下辈子可以好好的,健康康的。
红绿灯路口,出租车司机像是再也受不了似的,颤着声说:“秀,你别笑了行了吗?”
“为什么?”我笑碍他什么事了?
他又朝‘韦丽’的座位上看了一眼,抖着唇说:“渗得慌。”
韦丽‘扑哧’一笑,掩着嘴巴,朝司机做了个鬼脸,还恶作剧的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司机感到颈间的凉气,愈发的吓得不轻。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这个只比我小一岁的女孩玩兴大发的样子,心里无限感慨。死亡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词汇。眨眼之间,就将人类在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抹灭得干干净净。
到了滨江路,我下车后还在掏钱,司机就发动引擎要走了,我赶紧扒在车窗上,“等一下,我还没给你钱呢。”
他连连摆手,频频摇头,更是一连说了几个‘不用了’,然后也不管我是不是离开了车窗,一踏油门奔了出去,那模样跟逃命似的。
幸好韦丽扶住我,才不至于被突然开走的车子带倒。我望着黄 色出租车后两盏尾灯,心想你还没‘见’到鬼就怕得屁滚尿流的,要是刚才韦丽现身了,你还不得当场嗝屁啊。
油厂老板看来是赚了不少黑心钱呐,瞧这欧式风格的小别墅住,虽不是特豪华的那种,但在我们这种穷人眼中 ,那也是气派的呀。
门前是一个小型花园,种着好几颗名贵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到了口边愣是想不起来它的名字了,只记得它是来自日本的观赏树。
我正要问她知不知道,她一个纵跃就飞了起来,直到二楼,当然也包括我。从轻轻飞扬的窗帘缝隙中看去,里面像一片红葡萄酒的海洋,暗红色的灯光打在宽敞的屋中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忽略掉地上的那摊血的话,这种气氛还真是蛮浪漫的,特别适合情侣‘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