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子稷独自一人走出花丛,刚才他看左右无人在转弯处使了一些轻功,脚步比常人快了一些甩掉了低着头的喜公公。抬头看看王宫上面的天空,唉,他一个人在这里呆着真是够闷啊!这个大王当的真窝囊。若依了他的性子真要出王宫,也没人能拦得住。可是这大白天他总不能使出武功硬闯出宫去吧,唉,怎么样才能出宫见一下小小呢?
子稷一边烦恼着一边往前走,前面宫殿一角远远地看去几个小太监在那里群殴。早有一个眼尖的小太监远远地看见他走过来,惊叫一声哄一下太监们都散去了。
只剩下一个小太监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站了起来,子稷已经走到近前了。小太监忙跪倒喊万岁。
闲来也是无事,他也不想回咸阳宫被母后的人盯着,看这小太监被打得衣衫撕烂,鼻青脸肿。子稷随口问了句,“你是什么人?怎么任由人打也不还手?”刚才他远远地看见是众太监在打他,而这个倒地的小太监却是一直都没有还手的。
“回大王,奴才叫小温子。他们打奴才是为出气,奴才替父受过。”
“替父受过,你一个小太监的父亲自然不会是宫中之人,岂会得罪宫中太监,哪来替父受过一说?”子稷不禁乐了。这小太监满口胡话。难道也是欺他在民间长大,连这些也不懂得吗?
“回大王,奴才自幼被明公公收为养子带进宫来。养父走后原先那些一直在养父手下受气的太监们就把气出到了奴才的头上。”
“那你为何不还手?实在打不过又为何不求饶?”子稷觉得这个小温子重情但太过懦弱。哪里这样白白挨打不还手的。
“他们人多势重,我是弱者,弱者还手必被他人更加重责打。如果弱者求饶,会让他们觉得很有趣更有成就感,以后就会变本加厉地责打侮辱于我。既不反抗也不求饶,他们打地无趣了渐渐地就把奴才给忘了。这样奴才才有活路。”
此子与众不同,颇有见识。子稷觉得这小太监不错。他在这宫中也没个自己人,把这小子带在身边应该不坏。
“小温子我来问你,你养父是什么样的人,你既然自幼在宫中长大,应该对宫中的规矩知道的很清楚吧?我要把你带在身边,你可愿意?”子稷又忘了,他可是大秦的王,他要一个小太监服侍还用得着问人家吗?没办法这明显就是业务不熟,哈哈!
“回大王,奴才的养父明公公是先王身边的第一公公,多年前当今太后还只是先王身边一个地位低下的妃子时,养父得罪过太后。先王死后养父自请去为先王守陵。大家原来奉承养父的,一转眼都变了脸色,如今就是宫里的一条狗也敢冲上来咬奴才几口的。大王若不嫌奴才晦气,奴才定当竭尽全力服侍大王,与大王共存亡。”
子稷与小温子四目相对,小温子被打地鼻青脸肿,可那一双眼睛却深沉而淡定,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练。
这小太监有胆,子稷暗想这小太监明着对他说其养父得罪过太后,也就是说他是太后身边的罪人。不过这小太监的话也说地太严重了吧。怎么服侍他还得说到什么亡不亡的呢?子稷看了小温子一眼。
小温子是多伶俐的人,自然懂得大王眼神的意思。
“大王初立万事不稳,奴才若偏安在此虽无大富大贵但能保得命在。若是跟了大王,就是一个赌字。”
“此话怎讲?”子稷奇怪了。自古王位争夺战都是血腥而残忍地。他这个王位得来不易,要想保住就更不容易。可是一个小太监这样讲却有些奇怪了。
“大王赌的是天下,奴才赌的奴才的命。”
子稷点头,觉得这小太监话虽说的骇人了些,却是真的。他跟了自己,自己这个大王若是有个什么不好,这小太监的命自然是保不住的。
“那你还敢跟我?”子稷不由笑了。
“养父临走时曾对奴才说:作为一个太监你的一生只能在宫中,只能在王的身边,等吧,你的主子会来的。”
“你确信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子稷暗想这个小温子竟还有此野心。做人就要做到最好,这做太监的最高境界恐怕就是王身边的第一公公了。
“是的,奴才坚信大王你必主天下。”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是宣太后之子?”
“不。”小温子摇头,“奴才听宫中太监暗地里议论,说新来的大王在大殿之上任由群臣争吵而不发一言也不生气。众太监以为这是大王的懦弱,奴才却认为这是一种大智,不明不懂故只听不说是为大智也。宫中太监们还议论说新来的大王傻,做大王做成了这样每天晚上还能呼呼地傻睡。奴才却认为大王明知自己处在生死边缘,在如此陌生的王宫里,却能安然入眠而不惊。这是勇。有如此大智大勇的大王,奴才不跟着还等什么?”
一个小太监竟能从别人的闲话中听出这么多的东西来,子稷大吃一惊,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他就不愁这宫中那么多的暗流毒计了。
“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子稷这句话说地有些江湖气,全然没有一点大王的样子。
“你是普通人的称呼,大王乃万乘之尊,怎能屈尊称我?”小温子果然是大牌太监教导出来的,一出口就是宫规,而且话说地相当动听。
“好,你这就跟了寡人去咸阳宫,让喜公公那个糟老头子一边凉快去。对了,小温子你可有办法对付喜公公,让他别总在寡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