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渡微微转头,向那回过神来的二人道:“你二人口出恶业,招致恶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可有悔过之意?”
毛、祁二人惊愣的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和尚,见他举手之间,轻松写意的便将雷轰子剑夹住,而且看情况似乎有意维护二人,心头一喜,立马跪倒拜道:“还求大师救命啊!”
自渡和尚仍是淡淡问道:“可有悔意?”
二人一对视,往下一拜,“追悔莫及。”
自渡和尚微笑,又问,“可能改正?”
二人道:“勉力为之。”
“善哉善哉。”自渡和尚转而对雷轰子道:“道友你看这二人已有悔意,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在老僧的面上,便饶过他们吧?”
雷轰子阴晴不定,“自渡老友,不是我不肯放过他们,而实在是不能放过!”
自渡和尚问道:“为何?”
雷轰子道:“师门教规……他二人在我面前辱骂正一教,我若放过他们,谁放过我?以及我的两位师弟?”
正一教规矩,对外严酷,对内也同样严酷。
自渡和尚皱眉无言,夹剑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一下,雷轰子将剑一抽,舞了个剑花,长剑横胸,却也没有乘机向跪在地上的毛、祁二人出手。
雷轰子叹了口气,道:“自渡老友,咱们比邻而居数十年,交情至深,只是……唉,教门严规,我也不敢触犯。”
他看向毛、祁二人道:“你们辱骂正一教,这里的群雄皆见,若是不杀你们,老道和两位师弟必会被师门抓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位,得罪了。”
长剑一挺,正待此处,忽的场中一声怒吼,“着!”
就听“砰~砰~”两声大响,三个人影登时向三个方向倒飞分开。似乎胜负已分。
雷轰子转身回望,就见两位师弟面如纸色,手掌已被震裂,鲜血沿着剑柄流到剑身上,然后随着斜指的剑低落到地上。
忽的“噼啪~噼啪~”两位师弟的长剑断裂开来,化为四五段掉到地上。
卓不凡仍是剑指他两,嘴角冷笑,他左肩以及右肋下有两道血口,正向外渗着血,但仅仅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要处。
院中的群雄看着场中蓦地分出的胜负,只是不敢置信,,短暂的寂静后,渐渐从嗡嗡嗡到哄哄哄的吵论起来。
卓不凡斜眼一瞥,长剑指向雷轰子,于场中央傲然道:“正一教,不过如此!”
雷轰子面色煞白,“卓不凡,如此老道便留你不得了!”长剑一挺,欺身而上。
卓不凡哈哈大笑一声,也迎了上去,这两人论剑术,都是绝顶高手,几乎不分上下,但论及功力,则差距明显,卓不凡猫戏老鼠似的从容应对,嘴里冷笑,时不时的反守为攻个两三下,搞得雷轰子手忙脚轮。
雷轰子有长剑与拂尘两样兵器,两样的功夫都不弱,但他犹善剑法,拂尘上的武功也是他闲暇之时,从剑招及其他武学上转化而来的。
雷电子与另一名师弟雷鸣子瞧师兄被戏谑,愤恨非常,也不顾及什么,一掠身,从一旁的江湖好汉手里夺过两柄宝剑,便又欲飞扑上三人合击。
土黄色的残影一闪,两人只觉长剑刺穿一堵水墙,接着自己嚯的撞在这堵水墙上。
气劲反震,柔和却坚韧,两人被倒着震飞近十丈,一运真气,发觉自己并未受到内伤,松了口气。看向场中,自渡老和尚正合十默立,刚在正是他挡住了两人。
“臭和尚,多管闲事!”雷电子怒吼一声,重又举剑而上。雷鸣子从旁不甘示弱。
与卓不凡纠缠中的雷轰子一分神,大喝道:“不得无礼!”
“嗤!”卓不凡抓住时机,宝剑上突地青芒一涨,吞吐三尺,一下斩在雷轰子右臂手腕上。
雷轰子一招使完正又换招,还未觉察到异样,忽然他双目一瞪,直直的看着眼前握剑的手掌停在身前。手臂已经换位,手腕处正指向天空。
“蓬~”的一声,一彪热血从断腕喷出,鲜血喷出而又落下,如下血雨。
雷轰子啊的一声惨叫,场中人都惊得呆了,自渡老和尚僧袍衣袖一挥,一股真气扇出,雷电子、雷鸣子两人便被气劲刮到一边。
自渡和尚一道残影来到雷轰子身旁,急忙出指点住穴道,止住了蓬勃而出的鲜血。在他身上一搜,果然找到一小瓶金疮药,可是创口太大,药不够,他向雷电子雷鸣子两人吼道,“快点,拿要来!”
两人刚刚被一道气劲扇的七荤八素,闻听辨明情况,也是手忙脚乱上前,掏出金疮药。
两位师弟帮忙处置雷轰子伤口,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谁也没有过这样的心里预期。
自渡和尚默默退到卓凡身旁,轻声道:“施主,还不快走!”卓不凡一惊,他被血雨淋满一身,血腥味使他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祸,这下自己一定会名震天下了,可也同时得罪死了正一教。
他默默向自渡老和尚道了声:“谢谢……”便乘着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逃走了,同时逃走了还有毛寨主、和祁老三,毕竟事情的起因,真要追究起来,还是由于他两。
雷轰子伤口很快就被处理好,两位师弟此时惊惶无措,他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雷轰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速回……师门……”
雷鸣子用白布包好雷轰子的断掌,也不及告辞,和雷电子搀着师兄便疾步点着众人头顶肩头而去,他们武艺高绝,轻功也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