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心中对心柔生出一丝负疚感,但这种感觉很快又被对李青萝丰腴冷艳的酮体所吞噬。他已经好几天没去找她了。
到了院子中的时候,李青萝房间的灯光还亮着,林天神识一扫,院中并无其他人,便轻笑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李青萝一身轻纱睡袍正坐在书案后,听见一阵轻笑,房门被推开,知道是谁来了,她仍旧低头作画,理也不理。
林天走上前去,低头见她正在专心作画,也不打扰,便在一旁看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青萝才搁笔一旁,林天赞道:“想不到青萝也是妙笔丹青呀。”
李青萝道:“怎么?有没有你那个柔柔画得好?”
林天嘿嘿尴尬一笑,转移话题,看着画作道:“语嫣过了年,又大了一岁。”
李青萝面上一红,那画上画的是一条热闹无比的夜街,一座茶馆前人头攒动,小语嫣笑语嫣然,开心无比的正骑在一个男子的肩上,向着茶馆里面看着。
画上的景象正是那晚林天拉着她们母女出去玩的景象。
林天见李青萝冷艳的面庞上满是娇羞,心中一荡,上去拉住她的柔荑道:“青萝想我了?”
李青萝挣脱了下,没有挣脱开,也就顺从了,白眼一翻,轻叱道:“自作多情。”
林天呵呵一笑,将她拉起,坐到椅子上,又将她搂着坐到自己腿上,笑道:“青萝这双妙笔生花的手,还能玉手握剑,这一点是心柔远远比不上的。”
李青萝抿嘴一笑,道:“林大门主将心柔姑娘带在身边,也不怕他人闲言闲语?”
“闲言闲语?”林天奇道:“什么闲言闲语?”
李青萝道:“便是我居在庄里不外出也知道,林大门主好大的名头,却带着个烟花女子招摇过市……”
李青萝只觉空气瞬间一寒,又瞬间恢复,就听林天道:“愚民们只会嚼舌根,懂什么?”他还真的对这事不知道,但转念一想,古代士农工商,工商虽贱,但预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事工人的作用,而商人也能互通有无,至于妓女,在古代不过是被男子统治的工具和玩物。地位比之没有户籍的乞丐甚至还要低贱。
才子佳人虽坊间、酒肆之间多有这样的话本在说,但故事往往只是为了表现才子们的fēng_liú倜傥。至于那些佳人嘛……
李青萝轻笑一声,“林大门主那天在南城门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林天道:“你知道了?”
李青萝道:“那事闹得满城风雨的,我当然知道了。”
林天点点头,忽道:“对了,青萝,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关于你父亲无崖子的……”
李青萝转过身子来,疑问的看向他。
林天道:“你父亲来姑苏了,而且他还代师收徒,我做了他的师弟。”
李青萝啊的一声惊呼,记忆中,她还真就几乎没有半点无崖子的印象,这时突然听到父亲来姑苏了,当真是惊得不行。
李天问道:“他还不知道你在这儿,你……要不要见见?”
李青萝犹犹豫豫,最后叹道:“见了……说什么啊?”
林天一愣,他到了这个世界后,经常想起原来的世界的父母,可是想再见一面,却比登天还难,他这时才知道原来以前读的小说中,主角穿越到异世,马上就乐不思蜀,是多么的可笑而不真实。
他地仙修为,便是脑海中的任何一点模糊记忆都会变得清晰无比,这种能力固然使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思维敏捷,但同时他对前世的怀念,也在他不经意间越发深沉起来。
他听了李青萝的话,只觉不可思议,愣了一下,道:“你不见?”
李青萝道:“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有什么好见的?而且听你说,他心里也没有我和母亲,见了又能怎么样?”
林天被她问住了,他觉得还是应该见见,可是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无崖子当年确实是望着玉像发呆,只想着心上人,无视她们母女。
一个父亲,没尽过为人父亲,应该尽的责任;那么他的子女,还需要尽为人子女的责任吗?
若是要林天来回答,答案是否定的:不需要。他相信“种瓜得瓜种得豆”,父慈所以子孝之,反过来,假若父不慈,那么子也便无需孝之了。
无崖子至于李青萝出了有血缘关系外,和一个陌生人其实无异。要她突然去叫一个陌生人“父亲”,确实强人所难。
但他又想起虚竹,叶三娘可以说也从未抚育过虚竹,但虚竹对她却有着深厚的母子感情。他又想起阿紫、阿朱……
不禁有些头痛,纵是他修为极高,但这人的情感之复杂,实在是他所不能揣度。
他长叹一口气,道:“不见就不见吧,正像你说的,见了又能怎样呢。”
李青萝有些小心的问:“你会不会……不高兴?”
林天轻吻了下她,道:“怎么会?本就是他没尽父亲责任。不见还能咋地?”
李青萝松了口气,“我还当你会怪我无情无义呢。”
林天听了她的话,心头高兴,心想:她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开始在乎我对她的看法了,这是好事啊,说明无形之间,我已经走进她心里了。
林天温柔的搂住她,靠在她香肩上,在她耳边说道:“你这女魔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呢,弄得庄园鬼气森森的,我有说过什么吗?你知道的,我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