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远的拐角处急急赶来两人,脚步甚急,林天回头看去,却是两个女子,一主一婢,一白一青,那女主人穿着一袭白色衣裳,体态婀娜,面戴白色丝巾,那丝巾甚薄,女子面容隐藏在背后若隐若现,朦朦胧胧,似与淡淡月光合为一体,仿若仙子入凡尘,林天一时之间尽然看得呆了,连两人已走到跟前都未察觉。
“呔,你这小厮,盯着我家小姐看什么!”突兀的一声娇喝,将林天从呆滞中惊醒,就见那二女已到跟前,而那青色衣裳的婢女,正双手叉腰怒视自己。
林天已知自己的呆像唐突了佳人,果然,那小姐微低着头,面颊染上红晕,白色丝巾掩盖下,更添几分娇羞美态!林天暗赞,但不敢再犯傻,灵台清明,抱拳道歉道:“抱歉抱歉,在下唐突了……”
正所谓入乡随俗,林天在这酒楼工作,自然穿着这里的伙计制服,而他这一道歉,却举止不凡、器宇轩昂,哪有半点伙计的样子?
那小姐轻咦了一声,那小婢却嘲讽道:“你一个小厮也学人家贵公子?”
林天生在二十一世纪,长在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虽说在实际上人也分三五九等,但人人平等这个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对于穷人、社会下层人而言,假若连尊严也丢掉了,卑躬屈膝,那他可真是穷人了……
所以林天刚才的举止绝无造作,纯是自然而然~~~那小婢看不出来,故而嘲讽;那小姐却是看出来了,所以惊咦。
林天听了那小婢的嘲讽,只觉尊严受到挑衅,本能的就想回过一句:“你一奴婢神气什么?”可就在他刚要开口时,那小姐生气斥道:“小青,不要说话了。”又对林天微一欠身道:“这位小哥,莫要生气,这婢女我待之如小妹,缺了管教,娇蛮了些,小哥勿怪。”
林天的话都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半截身子都酥了,暗叹:极品啊,连生气都软软的、柔柔的,一摆手大度道:“没事没事,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怎么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说着挑衅似的看了眼那小婢,心中自我批评:林天呀林天,你好歹二十有七了,怎么和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怄气呢?实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小婢却又要发作,被那小姐急忙制止,独自撅着嘴站在一旁生闷气去了,那小姐暗舒了口气,她可知道自己这婢女那张嘴的厉害,对林天道:“小哥真风趣。”接着又问道:“敢问小哥,这天然居中,可有位叫小四的伙计?”
“小四?找小四的?”林天心中一惊,据他所知这天然居中只有一位叫做小四的,就是他自己,他在向那春风楼送信笺的时候,特意留了个低调的、而又不重名的称呼:天然居小四,天然居小四就是那位虚无缥缈的公子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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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其一:明杨慎《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其二:宋旧宫人袁正真《长相思》
南高峰,北高峰,
南北高峰云淡浓。
湖山图画中。
采芙蓉,赏芙蓉,
小小红船西复东。
相思无路通。
其三:宋谢逸《蝶恋花》
豆蔻梢头春色浅。
新试纱衣,
拂袖东风软。
红日三竿帘幕卷。
画楼影里双飞燕。
拢鬓步摇青玉碾。
缺样花枝,
叶叶蜂儿颤。
独倚阑干凝望远。
一川烟草平如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