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他法,挤到山路右旁,钻进树林子里,树木掩映下,施展临空虚度的手段一路而下……倒不是他不敢正大光明的御气而下,只是虽说这是武侠世界,踏雪无痕、飞檐走壁不是隐秘,但是御气而飞也委实惊世骇俗,恐怕人群见了,又要跪下磕头,求神仙保佑,要是因此发生踩踏事件致人死亡,那真就是“我不杀伯乐,伯乐与却因我而死”了……
林天身无分文,他从苏州城来时所带的银票,已经在剑湖底石室中被激射的气劲,破为了碎片。身上穿着儒服虽说白衣飘飘,但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这极其不符他现在的心境——他现在是地仙中级,在这世界可谓是“唯我独尊”的存在,一副文弱书生的打扮,如何能衬托他的尊贵与霸气?
当一个人弱小的时候,为了生存而低声下气的“与人为善”、“温良恭俭让”,那不过是一种生存智慧,这绝不能成为一种精神气质,若不然,岂不是自绝出头之日?一个人如此,则此人没有前途,一国如此,则此国亦无前途,一民族如此,则此民族也绝无前途!
在他原先的世界,日本侵略中华,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几千万人死于其手,仅南京大屠杀便造成30万人遇难,战后更是不思悔改的掩盖历史、修改教科书、参拜靖国神社,世界华人不无骂其为qín_shòu畜生、毫无人性、忘恩负义等等。
然而林天却不这么认为,他反认为日本是个了不起的国家,大和民族是个了不起的民族。一个狭长岛国资源匮乏,居然能够将地大物博的泱泱大国践踏、凌辱到那幅摸样,这除了证明我们自己的无能,还证明了什么?
如果一个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自强的发展自己至强大到足以捍卫自己的利益和尊严,那么这个人、国家、民族的被掠夺、践踏,就是他们的活该,他们的不幸或许值得叹息,但绝不值得流泪。
原世界林天只是一个草根小民,无力改变什么,在他穿越之前,他的那个国家,对于日本的侵占国土钓鱼岛,也只会抗议、强烈抗议、表示关注、表示关切……
而在这一方世界,林天明确的知道大宋先是被驱赶到长江以南、后又被消灭在历史长河中,期间虽说也诞生了英雄人物,如岳飞岳元帅、郭靖郭大侠,但无不都是以悲剧收场,命运岂是个别的英雄人物所能更改?最终的宿命仍是国破家亡、民族也被阉割,有道是“崖山之后,再无中华”。
林天突然只觉大脑闪过一道闪电,轰隆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豁然顿悟,难道上天令我转生此世界,又赐予我无比力量,就是要我逆天改命,不复此宿命悲剧?
“是了是了,定是这般。”林天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是如此,“自己地仙中级的修为,绝非郭靖那样的蝼蚁所能敌;自己超越时代近千年的见识,也非岳飞那样的愚忠份子所能比;凭我所拥有的资本,带领中华民族自强发展,逆天改命完全可以!!!”林天豪情万丈,直飞高空,俯视山河,只见山川秀丽多姿,“江上如此多娇,怪不得能引无数枭雄竟为之奔命折腰。”
林天看着娇媚俊秀的江山,眼中迷离,也不知是那所谓上天使命、还是心中野心之故,他竟然生出了气吞山河、坐拥天下的念头,“这世界本就肉弱强食,大宋王朝不也是赵匡胤兵变强取而来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而我要更改中华民族悲剧宿命,赵家王朝就必须垮台,因为它已经腐朽,不可救药了……”
林天下得无量山,本来无所事事,随意的在空中没方向的飘着,脑子也没方向的瞎想,这时倒为自己找到事做,来了精神,忽的又想起苏州城里月夜来访的那位、被自己三首词就搞得倾心的春风楼魁首来,昔日一别,已然四月有余了。
“佳人倾心,我又焉能负她?”四月前林天弱小不堪,佳人倾心只是装作不知,连自己便是三词作者都不敢表露,而今实力绝顶,志向更是争霸天下、逆天改命,又有何事不敢?心意一决,便向苏州城方向飞去,速度快若流光,转息之间已是数百丈开外,地仙中级修为强大至斯。
从苏州去无量山时,辗转反侧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而今折回,却只用两个时辰(四小时)不到,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凡人与仙人的差距——地仙也是仙啊。
林天到达苏州城上空时,正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文人骚客们纷纷前往勾栏妓馆中寻欢作乐,就见西半城灯火辉煌,嘈杂喧嚣,仿若二十一世纪不夜城,东半城却黑暗一片,几处星星点点的灯火,更显出了无生气。林天心中了然,都说大宋时繁荣,那不过是一种少数人的繁荣、虚无的繁荣罢了。
勾栏酒肆、亭台楼阁、华丽文章、茶叶瓷器、锦缎丝绸,这些,如何能够撑起中华民族的脊梁?林天越来越感觉身上穿着的儒服犹如芒刺在背,正是这儒教阉割了民族血性。
他看准了一个豪门大户,神识一扫,已知银钱暗藏之所,闪身前去,也不客气,就拿走了一叠银票,约有十余张,张张皆千两,一下子就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富翁。林天又从这家主人卧房搜出了一套大老爷装的暗紫色丝绸衣袍,虽略显肥大,但比之那芒刺在背舒适贵气不少,暗想:择日定要量身定制专属衣袍。
他出了大户,闪进一个胡同,又收敛修为到后天顶峰的模样,气势溢漏,便大摇大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