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宁君尧牵着柏路筝的手在院子里散步。
“洛城里的异动分子是不是都清理掉了?”柏路筝问。
“嗯,洛城的异动分子也算是镇压下去了,只是边疆那边苏倾衍却传回了消息,东南与动东北的两股异族势力企图南下入侵我大齐,根据苏倾衍在信中所说,战事应在这个月之内!”宁君尧俊眉微拢。
柏路筝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这么快!”
“不算快了,若不是苏倾衍先还在边疆带着士兵坚持着,他们早就攻进我大齐国了!”宁君尧咬牙切齿的说。
自小,在宁君尧的记忆里,齐国东南与东北的两股异族势力就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齐国的虎视,自他记事以来,他就记得父皇已经四次挥兵北伐,可每一次严重挫败他们之后,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他们又再次蠢蠢欲动。
宁君尧不由恼怒的想,要是可以,他真想与那军中的将士一起,领军北上,将所有敌寇都一一杀光,这样,那些异族就不会再窥视大齐国的国土了!
柏路筝见宁君尧沉默,也没有出声,只待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柏路筝方才说:“那你可知道,皇上打算派谁去征伐异族?”柏路筝停下脚步,直直的望着宁君尧问。
这个才是她最关注的问题。
现在大齐国里掌管兵力的主要有两个人,一个是武夷侯,一个是镇国侯。现在,柏路筝只想知道,皇上到底会派哪个人出兵。
武夷侯的兵力虽未及镇国侯多,可武夷侯的兵力却比镇国侯的兵力精良,且此次出征,基本想就算是大齐国第三代太子即将继承大业前的选拔军事将领的考验。柏路筝相信,无论是武夷侯还是镇国侯,对此次出征都大有期待。
可宁君尧却摇了摇头。
父皇也都尚未决定。
“哦!”柏路筝疑惑的望着宁君尧。
宁君尧叹了叹气说:“因为父皇心中尚有疑虑呀!”
宁君尧这样一说,柏路筝方才明白了过来。皇上有所疑虑也是正常的,就算是换了她是皇帝都好有疑虑呢!偌大的大齐国,无论是镇国侯还是武夷侯出征了,他都得担心,他得担心这两个人之中,谁会趁着大军外调,国中空虚,趁机领兵起义,废了他的这个大齐王啊。
武夷侯是她的舅舅,凭着她对武夷侯的印象,柏路筝相信她的舅舅武夷侯是绝对不会有这个野心的。
不过镇国侯就难说了。镇国侯一直都拥护沐贵妃,沐贵妃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这段时间以来,根据十二月得到的消息,镇国侯一脉正在四处招兵买马,所招收的兵马并没有归入国家军队,却变成了镇国侯的私人军队。如今,镇国侯的私人军队已经达到了两三万人,这两三万人若是趁着武夷侯到边关抵御外敌的时候,突然包围了大齐宫,再逼宫叛变,那样大齐国的大权就会旁落了!
柏路筝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
望着柏路筝一目了然的表情,宁君尧真是又感慨又欣慰,幸好柏路筝不是男人,不然这辈子还真有可能成为他的强敌呢。这样想着,宁君尧不禁伸出手,牵起柏路筝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
柏路筝当然不知道宁君尧的想法,不过她却十分喜欢宁君尧与她十指紧扣的感觉。
这让柏路筝觉得,即使是天长地久也比不上宁君尧牵着她与她十指紧扣。
异日早朝,皇上召集众人商议边疆战事,并通过群臣决议来挑选前往边关平乱的将领。
宁君尧早早起了床就往朝殿去了,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
柏路筝的心也有些忐忑,若众人挑选的是武夷侯,那将来的定国大将军定是武夷侯所袭,将来宁君尧位等太极,她也不怕会受制于人。
相反,若是镇国侯成了这次领兵的将领,那将来,镇国侯必定会成为牵制君尧的一颗大棋!
柏路筝在东宫里静不下心来,于是决定去永宁宫看看太后,说不定皇后这会也在太后的永宁宫里呢。
没想到了刚踏进永宁宫,柏路筝就撞见了张子鸣。
张子鸣看见柏路筝的那个瞬周围间,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可当张子鸣看到那些自他和柏路筝身边走过的宫女时,他的所有惊喜都瞬间隐匿了起来。
柏路筝则依旧大方得体的向张子鸣打了招呼,又笑着谢过他的香囊,并与张子鸣说,太子殿下十分喜欢他做的香囊。
说完,柏路筝就转身进了入了永宁殿。
张子鸣却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柏路筝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永宁殿里。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在疼痛,他原本以为,那香囊是她要来佩戴的,没想她竟是要来送给太子殿下的!
张子鸣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背上却如鱼刺一样哽在他的胸口,让他无比难受。
可有些人你晚一步遇上就注定是别人的了,就如同柏路筝是太子妃,而不是他张子鸣的良人一样。
进了内殿,果然皇后正坐在太后的床边与太后一同聊着天,柏路筝耳朵尖,听得太后与皇祖母也正在谈论今日朝堂上的选将之事。
太后看见柏路筝进来,不禁笑开了花,指着柏路筝就对皇后说:“看吧,我都说这丫头在东宫是闲不住的了,肯定会过来这里打听!”
太后边说边笑,皇后则点了点头。
“打听什么呀?”柏路筝则是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难道来哀家这里,不是来打听哀家和你母后对朝堂选将的看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