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不成,夏云儿没了办法,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越走越快。
封爵伸出手,落了一滴雨在掌心:“快下雨了,早些回去。”
“不要,你这个负心汉,还有什么脸叫我回去?”
她忽然转身,脸上都是愤慨,正好两人在夜市上,人群熙攘,听见她的话都看了过来。
封爵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又……”
“对,我就是打算和你离婚!你和那个女人去过吧,那个家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她语气悲愤,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而周围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时,天空忽然响起一声雷,正好映照着此时的情况。
“下雨了,别闹了!”
来来回回的折腾,哪怕是他,也耐性尽失。
可他却不知道,他越是强调真心,夏云儿便越想试探。如果是真心,是否能忍受她的性子?是否能包容她的任性?
眼看封爵被一群女人围了起来,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分开人群走了出去。
哪怕明知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也想惹怒他,也想让他知道,真心二字没那么容易。
十几分钟后,天空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淋在头上,反而能让她冷静下来。
身体忽然悬空,男人再也不想耽搁下去。将她扛在了肩上。
“喂放开我!”
男人默不作声,只在她挣扎的时候,重重往臀上一拍:“闭嘴。”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将她扔了进去。夏云儿摔在座位上,揉了揉发疼的臀,却不敢多说什么。
“去xx区xx街。”
开了一段,他忽然开口:“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不管不信不信,我都是真心想娶你。”
夏云儿张张嘴欲反驳,却听见他继续。
“我承认七年前,哪怕七年之后相见,对你也是气愤大于喜欢。一个女人偷偷生了我一个儿子,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所以当时,我只想带走唯一,只想好好惩罚你,让你知道侵犯我的后果。”
“可是……”他话锋一转:“唯一对你太依赖,哪怕只想把你们分开一两天,他也大哭大闹。把他带上飞机时,他对我说‘唯一之所以叫唯一,因为是妈咪的唯一。失去了妈咪,唯一就不是唯一了……”
夏云儿仿佛又想起当时的情景,心口一阵阵地发疼。她是记得的,唯一被带走的那一刻,心疼到要滴血。
“我从来不知道,一句话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唯一对你,你对唯一,感情比谁都要深厚,而我……我的父母……”
他没有往下说,但夏云儿却想起多年未见的封父封母。那对喜欢环游世界的夫妻,在封爵三岁之后,便将他扔给了奶奶,一年到头也极少回来。
若非如此,奶奶也不会同意养母领养一个孩子回来陪他。
而比他小的封轩却幸运的多,因为身体不好,不管去哪,他们都带着他。
她还记得很久之前,封父封母又一次要离开,封爵在冷水里泡了一晚上,第二天高烧三十九度。
“妈,爵儿也生病了,可不可以带爵儿一起去?”
“真的发烧了,赶紧让医生来看看。”
他只是坚决地去拉妈妈的衣角:“妈妈,带我一起吧,让我和弟弟一起在你们身边。”
“爵儿啊,妈妈和爸爸要去很远的地方。没办法照顾两个孩子,弟弟的病需要就近照顾,这才带上了他。可你是哥哥,比弟弟健康,也比弟弟坚强,在家里陪奶奶好吗?”
“不好!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也生病了啊!”
小小的封爵已经学会了不依不饶,可无论他怎么大喊,两人也不曾回头。休旅车开走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用力捏紧了手掌。
夏云儿看了看窗外霓虹,状似不经意地伸出手,握紧了他的。
仿佛有一股力道从相接之处传递过去,封爵忽而抬眸,笔直地望进她眼底。
“云儿,嫁给我。”
话落,她便像只受惊的小兔,立刻收回了手,甚至避讳至极地坐远了些。
可封爵哪里肯,捏紧了双肩,非要把她拉回来:“为什么这副表情,到现在,你还不信?”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连她自己也说不出原因,又该如何回答。封爵步步紧逼,她只觉得窒息到要喘不过气。
可车子依旧平缓地行驶在路上,窗外大雨滂沱。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
“你要记得,哪怕是抢,你也终会属于我。我封爵看上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好。”她忽然指着窗外:“你从这里走回去,我就信你。”
澄澈的眸子望着他,两人都没有开口。车厢内安安静静的,除了发动机依旧吵闹,就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真切。
夏云儿嘲讽地瘪了瘪唇,忽然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既然做不到,就别总是……”
“停车!”
车门打开的刹那,雨水随着风灌了进来。男人立即被雨打湿,顺着发往下低落:“在家里等着!”
话落,车门砰一声合上。男人立即迎着雨往前走……
“小姐,和男朋友吵架啦?现在好男人不多了,这么大的雨他肯下车,对你也真是好啊……”
“开车。”
“不让他上来?”
夏云儿紧咬牙关,猛地锤在座位上:“开车啊!”
可惜即使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也依旧被沙发吸收进去,像打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