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年也无意隐瞒,当时军中那么多人在,想瞒,只怕也是瞒不住的。..
“是我解的。不过,我刚刚说了,只是解了个七七八八,并没有完全解了。所以,他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
后半句,完全就是废话!
在桑丘子睿看来,穆流年虽然是将四皇子给救了出来,可是同时,也等于是彻底地宣判了他的死刑。
难不成,他还以为能在肖云放的手里,再妥妥地活上个十年八年的?
当然,具体要如何安置四皇子,桑丘子睿一时还是没有主意的。
不然,也就不会到这里来问穆流年了。
“你当初将他救出来时,是怎么想的?”
“就是那样想的呀!如果他不被救出来,你以为强攻祁阳会那样轻松?”
事实上,那一晚,四皇子的兵马,几乎是全部罹难了。
原本是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为何一直攻打城池的那些将士们,通过了某些渠道,得知四皇子是被苍溟的人给控制住了,下了毒,所以,当天晚上,在穆流年的人攻城的时候,祁阳也发生了规模并不算大的内乱。
因为,原本忠于四皇子的兵马就不多。
不过,就算是规模不大,仍然是给苍溟大军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所以,穆流年的进攻,才会更回地顺畅了些。
“就算是如此,你就没有想过,将他救出来后,直接送走?”
穆流年很不合身分地翻了个白眼儿,“桑丘子睿,你要弄清楚了,他姓肖,不姓穆。怎么处置他,我说了可不算!再说了,除非是我不想活了,我才想着将他送走。”
桑丘子睿沉默了。
对于穆流年的说辞,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这烫手山芋却到了自己的手上。
如果说要将四皇子处斩的话,那么,他死后只怕是连个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依着肖云放的性子,定然是直接就将他给定为了叛贼,而且是假冒皇亲的叛贼。
这样的人,只怕是要受到了凌迟之刑的。
桑丘子睿想想,就觉得有些恶寒,再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儿子。
云若谷听他二人争论了一会儿,小声道,“你就这样回来了?不打算回京去请赏?”
“不去!我若是真的带了三十万大军靠近梁城,只怕肖云放会吓得调集了紫夜所有的兵马回梁城勤王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有些大不敬!
不过,桑丘子睿的嘴角微抽了一下,说的,倒也是实话。
“战事已了,紫夜已是千疮百孔,就算是休养生息,没有半年,只怕紫夜也是缓不过来的。”
穆流年轻笑一声,“桑丘子睿,你说的半年,只怕还是短的。我最后跟皇甫定涛交手的时候,很明显看到了他眼底的恨,当然,我还看到了其它的东西,比如说,在紫夜,只怕他还留有后招。”
云若谷和云若奇也跟着就是神情一震,“什么意思?”
“现在还不清楚。只能说是再看看。紫夜这么大,仅仅是武职的官员就有多少?想要找出他的暗棋,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几人正说着,长平王来了。
“给王爷请安。”桑丘子睿对于这位紫夜有名的武将,还是十分敬重的。至少,看上去要比穆流年更靠谱,更讨喜一些。
长平王来了,有些话,自然也就不适合再继续讨论了。
倒是云若奇这个时候反应快,“穆世子总算是平安归来了,王爷和王妃也都平安到了辽城,咱们是不是该举办个宴会之类的?”
穆流年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再缓缓吧,大军尚未全部抵达辽城,总要让咱们的将士先回来,歇息之后再说。”
穆流年说完,又转头看向了桑丘子睿,“对了,你记得要跟肖云放说一声儿,到现在欠了我们两个月的饷银没给呢。这到底是给还是不给了?给个准话儿。”
桑丘子睿一怔,没想到他突然就提起这个来了。
问题是那饷银的事情,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吗?
他这意思,分明就是逼着自己亲自将四皇子给押解进京呢!
暗自磨了磨牙,这回被你算计了,看下回的!
不能次次被你算计吧?
“好,此事我会给皇上上一道折子的,当然,会着重强调有关饷银的事。另外,穆世子这次打退了苍溟大军,亦是大功一件,lùn_gōng行赏,也是应该的。”
“嗯,也好,若是皇上能多赏赐些金银之类的,也不错,反正我现在穆流年最缺的就是银子了。”
“流年!”长平王沉稳中透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成功地让穆流年原本有些傲娇的脸色,收敛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桑丘子睿回去这一路上,就在不停地在心里骂着穆流年。
这个奸诈小人,现在将四皇子交到了自己的手上,怎么办?
亲自押解回京?总觉得有几分的别扭。
桑丘子睿自然不是什么圣人,对于四皇子也并没有那种过分的仁慈在里头,只是,他觉得,四皇子的过错,在后来的攻城当中,也弥补了一部分。
所以,若是直接就将四皇子给叛了罪,反倒是会影响了肖云放的声誉。
虽然,肖云放在民间,只怕也没有什么声誉可言了。
这天晚上,桑丘子睿再度站在了屋顶之上,今天晚上的夜空,似乎是格外地清爽。
冬日的夜晚,是寒冷且清寂的。
一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