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淡淡地看着台阶儿下一脸悲戚的云敬丽,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那么,必然是会影响到了卢少华的官声。而卢少华若是想要息事宁人,自然就是要出面将此事澄清,亦或者是想法子将此事压下,直接将她给抬进府里?
浅夏的眉心一动,难不成,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此事掀开,然后好跻身进了卢府?
那卢少华如今虽然是与母亲和离了,可是云敬丽却不会知道卢府如今已是大不如前,至少,卢少华的官位还是在这儿摆着的!比起她之前的商户夫家来说,可是高贵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的!
想要进卢府么?好呀!我成全你就是。
云敬丽兀自哭了一会儿,脸色惨白道,“姐姐,我本是新寡,焉能做下这等没脸之事?只是当时……”
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难免就会想到,会不会是被人给算计了?
任夫人冷笑一声,“云二秀别急!当时你不是住在了云府别院吗?听说当时云家的老夫人和现任的夫人都在呢。若是人家有心算计你,你焉能躲的过去?”
云氏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骤变!
“任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你是刘刺史的表妹,就可以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了?好呀h然如此,我云筱月拼了这条命不要了,也要与哥哥一起告到督察院!”
云氏的情绪激动,脸色微红,“我虽一介女子,可也知道家族的声誉不可被人随意辱没!任夫人如此出言相辱,我虽为民妇,亦不可能就此作罢!”
几位夫人也是觉得任夫人这话说的有些太过了!怎么可以将人家的长辈都给牵扯了进来?当时的情景她又未见,怎可如此妄言?
刘夫人也绷着脸,训斥道,“任夫人若是以为这里是任府,可以信口开河,那就请回吧。今日之事,我会一字不漏地禀于老爷听的,免得它日,又有人说我是苛待了他的远房表亲了。”
刘夫人刻意称她为任夫人,又加重了远房表亲四个字的语气,很显然,也是不高兴,在撵客了!
任夫人的脸色微僵,随即有些窘迫,刚刚只是图了一时痛快,竟是未曾顾及到其它,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多谢任夫人为敬丽说话了,不想,竟是连累了夫人。”
云敬丽的惺惺作态,却是想要扭转什么吗?
浅夏一使眼色,于嬷嬷上前冷声问道,“那依着这位云秀的意思,是您不曾与卢家有什么瓜葛了?”
云敬丽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说不曾有过,那自己还如何进入卢府?若说是有,那自己今日,岂非是被人唾弃到底了?
“云秀怎么不说话?”
刘夫人身边的一位夫人听出了些许的不对来,“这,云大秀,这位二秀虽是新寡,可是她夫家,不是姓宋吗?为何你们唤她云秀,而非宋夫人?”
云敬丽心里咯噔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曾被宋家休弃之事,脸色煞白!
不过,她心底里头仍然是抱有了一丝希望,便是这允州城的姐姐是不知情的!
而且,当初老夫人命人给了她那一纸文书的时候,她细看过,上面也未曾说的太过明白,只说是自己行为不端,想来,远在京城的她们,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事的吧?
浅夏轻轻掩面,似有些尴尬,而三七则是直接就摇头道,“这位夫人不知,这位云秀在丧夫之前,就已经被休充了!理由也便是行为不端。若非如此,我们老夫人和族老们,又怎么会忍心将云家的女儿逐出族谱了?”
浅夏轻咳了一声,“此事,原是外祖母觉得有损云家体面,虽是庶女,可到底也是云家人,所以,才不愿将此事声张,没想到?”
浅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反倒是面有同情地看向了任夫人,微微摇头,什么也没说,却是比说了什么更让任夫人觉得难堪!
在场夫人们看向了任夫人的目光里,除了鄙夷,便是有些疏远了。
竟然是帮着一个被遣出了家门的庶女来对付嫡女,这个任夫人,是脑子进水了吧?
刘夫人虽然不悦,可到底也是与刘家沾些亲的,只能是出面打着圆场,“想来你也是被人蒙敝了,以后,莫要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任夫人哪里还敢再说别的?连忙点头应了。
云敬丽一看原本是向着自己的任夫人也不敢再说话了,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名声是彻底地在这里给败坏掉了。心一横,索性就不如将事情闹大,至少,自己还有进了卢府的机会。
“姐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夫君的事呀!若不是那小叔子一心想要占了夫君闯下的家业,我们母女又怎么可能?姐姐,是他故意陷害我们,就是为了将我们母女赶出宋家,好独吞了相公的产业。你一定要信我才是!”
“好了}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你也莫要再说了。刚刚不是也说过了,大嫂给了你们五百两银子,这钱还不足以给佳宁请大夫吗?你还是走吧。”
云敬丽看了一眼众人,她们眼底的鄙夷,她岂会看不出来?
一咬牙,再厚着脸皮上前了两步,到了云氏的身前,于嬷嬷有心相护,却被浅夏给阻了。她倒要看看,这个云敬丽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敬丽一把就拉住了云氏的裙摆,又是一番哭嚎。
浅夏刻意地让云敬丽接近云氏,自然是不肯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很快,浅夏的眸底便有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