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梅家的旁支?
而且还是借了和韵长公主的手?
真不知道这个桑丘子睿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从侧面打击梅家!
自己的妹妹若是果真被他缠上,怕是不那么容易摆脱掉的。
“梅家主是个聪明人,如今他人已是升至左相的位置,再往上,也就没有什么可升的了!”
桑丘子睿的眸中闪过了一抹犀利,“这次的事情,自然不过就是一出小打小闹罢了。怎么可能会伤及梅家的筋骨?莫说是筋骨了,怕是连皮,也不一定能破得了。”
“可是桑丘公子早就准备了更好的法子了,不是吗?”
“我今日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浅夏,我当初答应过你,不会借用云家的势力,只是,现在想请你帮个忙,应该是不过分吧?”
浅眉的黛眉一挑,明月他这是有求于自己了。
“桑丘公子请直言。”
“听闻云家的人,与太医院的方院使关系不错?”
“所以?”
“子睿想请方院使为一位贵人诊个病,顺便,再开个方子。”
浅夏的面色冷凝了下来,颇为不悦地看着桑丘子睿。
她面上的轻纱仍在,一双美若灿星的眸子,此时,却是满含了冷冽。他虽未直说,可是浅夏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他的心思。
“桑丘公子不觉得这么做,太过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而若是为了保命,便是再危险,也得试一试,你说呢?”
浅夏轻抿了抿唇,“既然如此,还请桑丘公子将话说明白些吧。”
桑丘子睿的脸色瞬间便柔和了下来,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此刻,原本是在榻上假寐的穆流年,突然睁开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桑丘子睿一眼后,竟然是翻了个身,面朝里直接就不搭理两人了。
浅夏知道,翻过身去的穆流年,此刻定然是睁着眼睛,在算计什么呢。
半个时辰之后,桑丘子睿走了,只是他待了一下午的屋子里,自然是留下了些许他的味道和痕迹。
穆流年哧溜一下子就从榻上下来,然后拉了浅夏就往外走,一边儿走还一边儿吩咐,“三七,将刚刚那个桑丘公子所有接触过的东西都给爷清洗一遍。”
“呃?”三七愣了愣,“可是元公子,奴婢刚刚在外头守着,不知道他碰过哪儿呀。”
穆流年连头也不回,“问云长安!”
才刚走到了门边儿的云长安一听,身子顿时僵住,怎么又成了自己的事儿了?
三七与公子对视一眼,那位桑丘公子看起来不好惹,可是这位元二公子更不好惹!
默默地彼此同情了一把,还是按照穆流年交待的,将刚刚桑丘子睿接触过的地方,全都擦洗了一遍。至于他刚刚用过的茶杯,三七看了看后,轻叹一声,直接就到了门边儿,然后轻轻一抛,“又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
云长安的嘴角抽了抽,多少天了?
每次只要是桑丘来过,他们家就肯定得少些东西,摔些杯子,不然的话,那就表示桑丘子睿还没走。
浅夏被他急匆匆地拉到了前厅,扶她坐好了,直接就冷着脸道,“以后他再来了,不许进后院儿。”
浅夏也知道他这几日的情绪有些不对,现在再听他这么一说,恍然间倒是明白了,这人是吃醋了!
“元初,有些事,你也知道的。我那里,虽然是有些不便,可却是最为隐秘的。这里的话?”
“有什么打紧的,云风和云雷他们都是喝西北风的?”
浅夏看他说话这般冲,而且脸色也很是难看,不由得想到,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桑丘子睿招惹到他了?可是仔细想想,刚才的那番话里头,可是一个字,也未曾提及长平王府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初,你这样没头没脑的乱闹一通,我可是真不明白。”
穆流年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了缘由。
待他说完了,浅夏才有些吃惊,“你说桑丘公子所提的那位贵人,竟是你外祖那边儿的人?是你的表姐?”
穆流年点点头,“虽然是算不得是亲的,可到底也是同我母妃一个姓氏,都是淮安许氏家族的。”
他这样一说,浅夏明白了。
“你怀疑桑丘子睿是故意要利用了这位许妃,然后再嫁祸给梅贵妃的人,若是事成了,梅贵妃自然是会倒霉,可一旦事败,皇上也只会将疑心偏到了淮安许氏,甚至是长平王府?”
穆流年的脸色凝重,眸底些许阴戾闪过,“但凡是长了眼睛,长了心的,都知道皇上这些年看长平王府不顺眼!而我的那位姨母,若不是因为生得漂亮,且身后有着淮安许氏的支撑,怕是早就被皇上给厌弃了_!偏偏这个桑丘子睿竟然是想到了要利用许妃来嫁祸梅贵妃。浅浅,这件事,你不能答应。”
浅夏见他如此,也知道了这事情的轻重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这位许妃有孕了?”
穆流年点点头,不过随即又苦笑一声,摇摇头,“怕也是生不下来的!”
浅夏的面上一惊,心底一颤,宫里的争斗如何,她自然是明白的,可是眼下被自己最为相信的人,如此说出来,心底里头难免还是生出了几分的悲凉。
“许妃她?”
“她前前后后,总共是有孕四次,惟有一次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这个女儿,却是在她六岁那年,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