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丘子睿在呆了那么一下之后,很快便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四处查看,发现东墙上的窗户略有一个缝隙,显然,刚刚是有人伪装成了他二叔的动静。..
难怪刚才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的不对劲呢!
桑丘子睿正要破窗追了出去,就听到了咣当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这有了几分血腥气的屋子里,瞬间就像是一道尖利的东西,划存了平静的湖面,很是刺耳!
青山脸色苍白,连连后退,摇头不止,“不,怎么会?二老爷?二公子?”
桑丘子睿的眉心猛地一拧,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不待他开口说话,就见青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喊,“快来人哪!二公子杀了二老爷!快来人哪!”
轰!
桑丘子睿在这一瞬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杀了二叔?
这似乎是有些好笑呢!
桑丘子睿的凤眸微微一眯,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自己的衣衫干净,并无血渍,若是果真是自己杀了二叔,身上怎么可能还会是干净的?
再者说了,自己不过才刚刚进屋,按常理推算,即便是自己将匕首刺入了二叔的胸膛之中,他也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留这么多血的!
不过,从刚刚那个叫青山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事先不知情的!
虽然是他有可能是被某些人给利用了,可是如此机密之事,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定然是不可能会被允许参与其中的。
糟了!
桑丘子睿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便是自己若是想要动手杀了桑丘业,又何须靠近他?不靠近他,那血又怎么会溅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此刻外面青山的大呼声,直接就引来了大批的护卫和下人。
长风扶了大姑爷到外院,再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了下人的嘀咕声,当即色变,一路飞奔到了书房。
自始至终,桑丘子睿的身形都未曾挪动一步,只是面有悲慽地看着对面早已气绝的桑丘业!
桑丘业身上的血已经是开始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流。嘀嗒嘀嗒的声音,在这静若无人的屋子里,难免让人生出了几分的心寒和畏惧!
长风快速地将几名下人推开,站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侧,看到桑丘业果然是倒在了血汩之中,亦是有一些诧异。
“公子?”
“嗯。”桑丘子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屋子里,传来了老太爷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刻钟后,所有的人,桑丘子睿几人,已是到了书房的正屋,而里间儿的门口,也被老太爷派人守了,就是免得有人趁机做什么手脚。
青山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末了还不忘再抬头瞥桑丘子睿一眼,“当时门口只是奴才和二公子。奴才还听到了二老爷说话的声音,还有他敲击茶碗的声音。后来二公子进去之后,奴才就去泡茶,再回来,就看到了二公子站在门口的位置,而二老爷已经是胸前染了大片的血迹了。”
老太爷的眉峰紧了一下,胸口的剧烈起伏,让人们知道,此时他的情绪,仍然是有些不平静的。
桑丘弘偏头,“睿儿,你来说,怎么回事?”
说着,还不忘再睨一下那个青山,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回父亲,青山句句属实,并无什么不对。”
桑丘弘一愣,那青山也有些意外,原以为二公子定然是会反驳自己,或者是不承认进门前听到了二老爷的声音,可是他竟然是没有这样做?
“大公子可知道消息了?”
“回老太爷,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正说着,便听到了几声女子哭天喊地的声音,不多时,贺姨娘、桑丘美,以及已经是盘了妇人头的桑丘华也进来了。
一时间,这书房里,倒是哭天抢地,好不热闹了!
而桑丘美倒还只是一脸悲痛的哭着,没说什么话,桑丘华却是一脸怨念地瞪着桑丘子睿,“二哥!你,你何要杀我父亲?我父亲一向待你不薄,你,你怎么能狠得下心?你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桑丘子睿不语,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似乎是要将她的面皮剥开,再将她的头骨掀了,看看她里头是否长了脑子一样!
桑丘华被桑丘子睿这样一盯,只觉得浑身发麻,心跳加速,不过,丧父之痛,还是让她再度有了几分的心力!
“我唤你一声二哥,都是桑丘家的人,父亲到底是做错了何事,你竟是如此心狠?你,你到底想要将我们二房逼至何种地步,你才甘心?”
“住口!”老太爷勃然大怒,“谁准你这样跟你二哥说话的?谁说你父亲是你二哥杀的?事情还没弄清楚,怎可胡言乱语!”
贺姨娘伸手轻扯了一下桑丘华的袖子,“大秀,还是少说一句吧,您现在可不再是孝子了。”
软软的语气,隐忍着的委屈,怎么看怎么听,都是在劝着桑丘华忍一时之气!
桑丘子睿这一刻,眸光总算是闪了闪。
桑丘华是二房的嫡女,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只是后来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变故,让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最终,嫁了人,成了亲。
如今,贺姨娘这样表现上看似劝慰,实则根本就是摸清了她的脾性,在变相地添柴加火的说法,自然而然地,便让桑丘华的火气,更大了几分!
贺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