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阵,又吃过一些东西之后,锦瑟便带了绿荷一同出去熟悉周围地形。
扎营之地离围场其实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因此锦瑟见不到皇家围场的风范,然而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
按着她先前记下来的地形图,广袤平坦的围场之外其实高山起伏,东方,东北方,南方,西南方都有高山,只是不知道哪座山上才有她要找的那处断崖。
锦瑟心头默念,正四面打望之际,忽见宋京涛自前方而来,忙的站定了:“父亲。”
宋京涛转而走向她,然而目光触及锦瑟身上那件大氅时,他身子却分明狠狠一震!
“父亲?”锦瑟忙的上前两步,“父亲怎么了?”
宋京涛眸色深凝的望向她,脸色中竟透出一丝青灰:“这是……宁王给你的?”
锦瑟微微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锦瑟记忆中的父亲都是冷峻严肃的,印象中,她似乎从未见过父亲神色不稳,总觉得就是泰山崩于前父亲脸色亦不会变,然而此时此刻,她眼见着父亲因为一件大氅而变了脸色,不是不惊讶的。
宋京涛似乎用尽全力才让自己镇定下来,锦瑟眼见着他手上已经青筋毕现,却还是伸手抚上她的肩:“王爷既待你好,为父也就放心了。”
“父亲?”锦瑟试探性的问道,“这大氅,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宋京涛脸色猛然一变,却又恢复了冷峻:“这是天下难得的宝物,岂容你胡言乱语?”
锦瑟嘟了嘟嘴,委屈的将手放进大氅里取暖。
“两日的舟车劳顿,你不去服侍王爷休息,在这里瞎转悠什么?”宋京涛又道,“还不快去?”
锦瑟顿时很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父亲亲生,然而这话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唯有恭恭敬敬的转身朝苏黎大帐走去。
苏黎大帐中刚刚传了膳食,他坐在矮榻前缓慢而优雅的动着筷子,锦瑟走进来的时候,他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锦瑟很怕自己会被他赶出去让父亲瞧见,因此谨遵父命,在他旁边坐下来,笑道:“王爷,妾身给你添酒。”
闻言,苏黎终于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
暖锅里的酒温得刚刚好,锦瑟闻到那酒香便馋了,给苏黎斟了一杯,刚想问他讨一杯,大帐的毡帘却突然被人撩起来,小杜闪身而入:“王爷,大事不——”
那个“好”字因见了锦瑟,生生噎在喉中。锦瑟自然识趣,刚要起身离去,苏黎却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大帐门口,听小杜耳语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锦瑟摸了摸鼻子,这下光明正大的喝了好几杯酒,才带着绿荷离开苏黎的大帐。
没想到这天夜里,却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