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得宜,举止娴静。
好了,她现在哪还有这等端庄?
“王爷……”她在黑暗中轻唤,没听见他回应,她慌得一下以为他晕死过去那霎,才听见**边有人刻意发出的一声敲击。
急忙转步向**榻,血腥味愈浓,心也随之愈加紧缩起来。
她想开口问他一声好不好,但想想一说一答只会消耗他的体力,这才隐着没敢吭声。
将裙中的药瓶子一下抖落。
有一瞬,她探到了一旁他的大腿,透过长衫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心安,好在不是那让人心颤的冰凉。
“王爷,现在该做什么?”她压着颤音问道。
“把金疮药拿给我……”
听完,俞瑾凝哭笑不得。她怀里少说三十多瓶药丸,他就一个没看上么?
他见她不吭声也不动作,心里已经把那结果想了七八分,也不再说话,往后一倚,歪在那**窝里。
心里说不出那想骂人又骂不出的滋味“王,王爷,没有金疮药……臣妾该死,可否用其他的药丸来替代?”她紧张不已的绞着手指,怯怯地望着那个“倒下去”的身影。
“养心草!”
“没……”
“你那里有什么?”
“有百香露、桂香凝心丸,风灵膏……”
“得了!尽是些娇气的东西……”他叹了口气,正要说,却被她抢断。
“王爷,不如就将就着试试,这些里面也有专治跌打损伤的……”
“嗯……”
得到他首肯,俞瑾凝立即操持起来,首要的找出那些具备治疗跌打损伤的瓷瓶,在他的提醒下开了那扇木窗,回身,便瞧着他自己已经动起手来。
月光映衬下的他,五官没有一丝被疼痛折磨过的苍白。
他还是那个人,线条刚毅,俊美无俦,多的不过眼底的一丝凌然,十足的阳刚气,不怒自威。
而此刻,他狭长的瞳仁微凛,将包裹在伤口处的布条扯开,那已经浸满血水的布条早已和他伤口的皮肤紧密相缠。
每扯开一点,布条便会连带肌肉也一并拉扯着,让人看着便觉心慌气短。
他蹙着眉,没听见他的痛哼,只有额上泛出的惫证明了他正在忍受着极致的疼痛。
俞瑾凝举手,以袖为他擦拭了额际的冷汗,再次转眸,望了眼他左臂上的伤口。
只一眼,那剜开的皮肤露出的血肉便让她浑身发抖,一颗心扑通跳动失了常性,即有紧张,又有心酸。
“王爷,让臣妾来服侍你吧!”她说话已开始结巴打颤,哪还有再盯着他的伤口瞧的勇气。
赫炎晋半眯着眼瞅了她一瞬,颇为头痛的说道,“这种时候你还撑,怕见血到一旁呆着我又不会责罚你!”
俞瑾凝抿了唇,知他又要说自己虚伪。
可是他现在这样手脚不便,伺候他是应该的。
怕见血是一回事,但是她骨子里那些规矩养成的自尊,是不容许任何人随便践踏取乐的。
她索性也冷了脸不理他的训斥。
从衣柜里找来一些旧衫剪成条状,爬**,跪在他身侧。
将他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那些怵目惊心的血布他瞧着她一脸苍白,手指微微打颤,又想顾着他的感受不弄疼他,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手压上他的伤口边沿降低拉扯的频率。
那双白皙秀美的双手已被他的鲜血染透,半截指红,半截指白,触热了他的眸,竟让他有种心跳加快的错觉!
他别开眼,冷冷哼道,“你会不会?毛手毛脚的,就没见过你这种女人,拿自己夫君来试手!”
俞瑾凝拗了拗鼻,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骂她?
“臣妾不会,那王爷去管家房里好了,他一定能伺候得爷你服服帖帖……”
“你还跟我顶嘴?我这样还能过去吗?”他瞪着她,咬牙切齿地。
“那爷就别说话!”她也恶狠狠地瞪着他道。
赫炎晋哑然,敢情她还是吃准了他跑不动,居然敢威胁他?
不过看她此刻脸上那股子较真,和从前那个死气沉沉的俞瑾凝比起来,倒是显得动人许多。
他便不再说话了,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又白又红的脸颊。
“王爷,疼不疼?若是疼,记得出声哦!”
对面的男人冷嗤了声,半响道,“没有一刻是不疼的,你这个笨女人!”
俞瑾凝一怔,虽然对他的骂词颇有微议,但却逼着她较真过度。
脑子里迅速回忆着书中描述的步骤,有模有样地在他伤口处洒下止血的药粉,她就不信自己弄不好!
小心翼翼地剪出一块平整的面部包裹药膏,再帮他把干净的布条换上。
一切搞定,她乌黑的眼眸在月光掩映下透着欣喜的流光溢彩。
“好了,王爷!你瞧瞧如何?”
还瞧瞧如何?赫炎晋嘴角的冷笑还没歇呢,听着这声讨赞的话,更是谑味浓烈。
“你当是量布做衣吗?”
“王爷……臣妾是关心……”
话还未说罢,人已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王爷!”俞瑾凝心下一惊,这个男人不是伤到动不得了吗?
刚包扎好,又生龙活虎了?
她抬头正要提醒,却猛然间与他一双暗沉幽邃的眼眸相撞。
他浓密的睫毛在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黑影,看起来有点像处于紧张待战状态的某种小兽。
“王,王爷,是不是又疼了?让臣妾看看……”这种眼神落在她身上,真让她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