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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端起酒杯正欲开口,倏的身子一晃,酒樽“哐啷”一声掉落到桌案上。
酒洒了一桌子,险些溅湿皇帝的龙袍。
“皇后!”皇帝龙颜大怒,刚要斥责,却见皇后嘴巴一张一翕,很是痛苦的模样,紧接着,鲜血从她鼻中蜿蜒流下。她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身子一晃,轰然倒向后方。
皇甫景大惊,长身倏的拔地而起,几步退开了。
“皇后……”两位主子的动作吓坏了身后的侍女们,她们立刻围过来,七手八脚的想将皇后扶起来。众臣亦是大惊失色,纷纷起身望向主位。
成士衡已经从座位上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小跑了上来。
他一上来,便跑到皇后身前,见她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色发黑,顿时觉得不妙。忙蹲下身子,颤颤巍巍的将手指往皇后鼻前凑。
倏的,他而色一变,手抽了回来。
“国丈,皇后如何?”皇甫景站在旁边急切的问道。
“不,不可能……女儿,我的女儿,你醒醒啊!”成士衡顿时老泪纵横,也不管皇帝问的什么,当着众大臣的面,抱着已经没气了的皇后失声痛哭起来。
一时间,国丈哭,侍女叫,现场乱成一团。
见此状况,皇甫景黑了一脸张,猛的一甩衣袖,“都别哭了,去叫太医来。”
听皇上发话了,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爬起来,向云水台外跑去。
国丈成士衡还在抱着女儿哭号,皇甫景的阴冷的眸光却落在皇后头顶的九头舞凤钗上面。狭长的眸危险的眯起,冷声道:“蟹,皇后头上这顶舞凤钗,是皇后何时所得,朕怎么从来没见过?”
名为蟹的宫女一听皇上问话,立刻拜倒在地上,“回禀皇上,这支舞凤钗是今日清晨才送到娘娘宫中的,奴婢听说,好像是国丈命人送来的。”
国丈大人?皇甫景百前冰冷,看向成士衡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
而成士衡只顾得上悲伤,哪还注意得到皇甫景在算计什么。
他哭,虽不是多心疼女儿,却也是哭得情真意切。皇后一死,成家的势力定会大大受挫,他在朝中作威作福多年,得罪人不少,这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成士衡的笑话。
越是想到这点,他哭得就越伤心。
台下众人,不知所措的看着这边,一时连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御史如今也无一人出声。
现场的人,唯有公子辰不动如山。
虽不知皇后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但他知道,此事当是与他无关。而且,他发现自己心中竟然有些小窃喜。他离得近,看到了皇后流出来的血是黑血,想必是中了宫里宫外那些争权夺利的阴谋。除掉皇后,谁人得利他不知道,他却知道,今日这婚结不成了。
皇后殡天是大丧,皇子公主们至少也要守孝三年,浔阳是郡主自然也要守孝。
思及此,他心中竟有几分侥幸。
眸光淡淡的看向浔阳,她也站起了身,却不像其他人似的翘首张望。倒更像是别人都站起来了,她自己坐着不合适,所以才跟着站起来一样。
小小年纪,却也沉稳。
“太医到。”太监尖锐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局面,几位拎着药箱的太医匆匆而来。
“国丈大人,您先松一松手,让我看一下。”
太医硬是从成士衡怀里将皇后娘娘的手拿了出来,垫着丝帕搭上了皇后脉搏。这一搭不要紧,太医整张脸刹时变了色。他放开皇后娘娘的手腕,跪倒在皇甫仁面前,“皇上,娘娘她已经……殡天了。”
“什么?!你个老废物,你胡说八道什么?”成士衡一听火冒三丈,丢开皇后娘娘的尸体不管,冲上来对着太医又踢又骂:“你不行就让别人来,我女儿好好的,怎么殡天?换人,快给我换个人来给娘娘诊脉!”
“老臣没用,请皇上明察,皇后娘娘的确是已经没气了。”太医连连向皇甫景磕头。
皇甫景自然知道有太医说的没错。方才他打眼一看,瞧着皇后头上那顶舞凤钗有些眼熟,现在想来,此事并非巧合。说起九头舞凤钗,这世上恐怕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它的可怕了。
“国丈,朕相信徐太医的医术,你还是先放开他吧。”皇上一说话,身边几位太医太监的立刻上来将成士衡拉到了一旁。
“陛下,您可要为皇后做主啊!”成士衡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抹了一把老泪跪在皇甫景面前不起来了。
“她是朕的皇后,朕自然会为她做主。”皇甫景别有深意的看了成士衡一眼。
成士衡刚好抬头,猛不丁被皇甫景眼中迸发出的杀意惊出一身冷汗。
“徐太医,你方才为皇后把脉,可查出皇后死于何故?”
“回皇上,皇后娘娘所流出的血色发黑,为中毒之兆。只是方才老臣为娘娘把脉时,娘娘已无脉搏,故现在无法诊出是娘娘身中何毒,还望皇上给老臣些时间,老臣取些毒血一验便知。”
皇甫景回头,目光从躺在地上的皇后身上,一直移到蟹身上,“蟹,你可知罪?”
声音不怒而威,蟹一听吓坏了,直接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蟹不知,还望万岁爷明示。”
“你串通外人,谋害主子,还不是罪么?”
“蟹冤枉,蟹没有啊!”蟹一声比一声喊得凄厉:“皇上,奴婢只服侍娘娘穿衣打扮,却从未动过娘娘入口的东西啊,皇上明察!”
“既然你喊冤枉,那朕且问你,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