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抬着成士衡的御林军走远了,皇甫景才对公子辰笑道:“朕平日里忙于政务,却疏忽了人臣子间的关系,闹这么一出,实在是让北宫小王爷见笑了。”
公子辰唇角一扬,毫不客气地道:“东祁皇神机妙算,才让小王佩服。”
此时,他连称臣的礼数都免了。
皇甫景借成士衡杀人一事看他援不援手,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只是鞋女的命也是命,他实在不忍心让一条无辜的生命成为权利与欲|望的牺牲品。”
皇甫景闻言眸中透出冷色,“小王爷,你既来和亲,朕希望你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语气中已不失警告之意。
“谢东祁皇提醒,小王自当谨记。”回头望了一眼这乱糟糟的局势,公子辰不禁嗤笑,“皇上既有更重要的家事要处理,和亲之事也只能推迟了。小王先行告退,待贵国国丧之后,定会遵守承诺回来迎娶郡主。”
活人可以等,死人不能等,皇后死了自然是要先办葬礼。
皇甫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反驳,又怕出乱子,安排禁军统领送他们出宫。
“派人盯住他们,一直到他们离开东祁国境。”皇甫景小声的吩咐道。
禁军拱手行礼,“臣谨尊圣上口谕。”
在禁军的护送下,公子辰与原英出了东祁皇宫。本来他们是坐着马车回东祁安排在皇宫外的寝宫,可公子辰非说想走了走,原英只好拖着两条劳累腿陪着他闲逛。
从福悦客栈前路过,公子辰心中有些无奈。父王为了逼他和亲,**之间把东祁境内的福悦客栈如数盘了出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如何做到的。
他才从店门口走过,一名官兵便拉着宋戍到了这里。
“你说的就是这家客栈?”站在福悦客栈的牌匾下,宋戍一脸担忧。
“就是这里,我是亲眼看到表嫂被一男一女劫到这家店里的。”士兵斩钉截铁的说。
“你怎么不早说!”宋戍狠狠的瞪他一眼,一转身推开门冲了进去。
一进门,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哟,两位官爷,这个点是来吃饭吧?”
“吃什么饭,快老实交待一个时辰前是不是有一男一女掳了一位姑娘来?”宋戍手中的刀一抽,顿时寒光凛冽,“敢说话,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官爷饶命,饶命啊!”店小二吓得直哆嗦,几步跑回柜台后面躲了起来。带宋戍来的士兵大步走过去,将他拎了出来,“想要命就快说,小爷可没那么多耐心!”
“那……那个,你们找的人,长什么样啊?”店小二被吓得哭腔都出来了。
宋戍怕把事情闹大了不好交待,使了个眼色让士兵放开了店小二,士兵一放手,店小二立刻马不停蹄的跑回柜台里面。
宋戍一头黑线,“小二,我问你,可有一个大概……”他也不知程小野身高几尺,用手在自己胸前上下比了比,约摸着道:“大概就这么高,貌若天仙的姑娘来过?”
“官爷,您说的貌若天仙的姑娘,每天都有啊!”
“还瞎说!”士兵一伸手,吓得小二立刻把脑袋缩回了柜台里。
“那有没有一个穿戴普通,看着像是乡下来的姑娘?”
宋戍这么一说,店小二猛的想起了程小野,“您是不是说一位姓程的姑娘?”
“对,她在哪儿?”
“您早说是找程姑娘啊。”店小二松了口气,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走过士兵面前时,还特意小心翼翼的绕过他腰间的佩刀,“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找她。”
见他态度转换如此之快,宋戍有些疑惑,嘱咐士兵机灵一些,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店小二上了楼。
程小野还在昏睡。
残月坐在桌子旁擦着一把弯刀,晓风则站在程小野**前,打量着程小野的相貌。
“看了那么久,不烦啊。”残月怪腔怪调的道。
晓风嗤笑,“我只是奇怪,庄主待她为何如此特殊。以前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你见何时庄主亲自叮嘱说不要弄伤谁,又见哪次办完事情之后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
“
“庄主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猜着的。”残月拎着刀来到程小野面前,细细打量着她熟睡的脸,“这小脸,啧啧,也就是我巴掌这么大。”
残月说着,伸出手想比量一下,却忘了手中还拿着一把弯刀。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还伴着一个男子的声音:“程姑娘,我们进来了。”
“吱扭”一声,门开了。
映入几人眼中的一幕,便是残月拿着刀正伸向程小野的脸!
“啊……杀人啊!”店小二一声惊呼,抱着头转身就跑,宋戍与士兵唾弃的看了他一眼,冲进房中。
“大胆狂徒,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不放下你手里的刀!”士兵不由分手,拔刀便向残月砍来。
残月见状猛的一把推开晓风,身子一旋弯刀上扬,接住了士兵砍向她身上的大刀,接着一招用力向外一划,两人各自分开了几尺远。
残月稳稳的站在地上,士兵却险些摔倒,幸好宋戍扶住了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与我表嫂何怨何仇?”宋戍厉声问道。看两个人的身手绝对在他们这上,硬拼不是办法,唯今之计便是用缓兵之策,找机会出去求援。
残月一听程小野是他的表嫂,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我们走。”晓风沉声道。
“可是……”庄主交待的保护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