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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听到吩咐忙泡了茶端上来。(
“夫人,请用茶。”她弯着身子将茶水递给纱娘时,眼角余光偷偷扫了程小野一眼。
“怎么就泡了一杯?”纱娘不悦道。
小路忙矮下身子,急急的,这就去再泡一杯过来,请夫人稍等。”说完她急匆匆的退了回去。
程小野意外的发现,小路走路有点跛。
“这不是当时宋如画身边那个丫头么?”程小野问道:“当时挺机灵的,如今腿脚怎么还不好使了?”
“嗐,这还用问么,如画死了之后,钱氏得了一阵疯玻有时候发作疯起来,见谁都打,拉都拉不祝那次她犯了疯病,叫只装小路骗进房中,说是小路照顾秀不周,硬生生的把她一条腿给打断了。这不虽然也医治了,却落下了跛脚的毛玻”
“钱氏现在还那样么?”
“现在倒是消停了不少,有老爷压着,又没有子嗣,现在不敢翻什么风浪了。”
程小野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若当初他们不将坏事作尽,如今又如何会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
这时,小路端着茶水走了过来。
程小野这才看到,她不但脚跛了,脸上也是横七竖的布满疤痕,昔日一张精巧的小脸,此时已面目全非。看来这钱氏下手的时候,当真是毫不留情。
“表少夫人,您的茶。”小路恭恭敬敬的将茶水扶上来。
程小野又笑,每次听到表少夫人这个称呼,她都莫名的想笑。第一次看到宋宅的院落,再比比她与百里玉衍的小草屋时,她便觉得这称呼无比讽刺。
没有多言,伸手去伸茶水。
就在她手要碰到茶碗时,小路手一松,滚烫的茶汤如数倒在程小野手上。
“小路,你做什么?”纱娘大惊失色,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啊,表少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路故作紧张的拉着程小野的手帮她擦,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若不是你害了秀,此我还跟着秀过得大丫头的生活。现在可好,脚跛了,相貌破了,想回家嫁人都不可能了。思及此,她手上一个用力,搓着程小野被烫红的手面。
她的动作表情一丝不漏的被程小野收入眼中。
程小野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小路手中抽回来。从她给纱娘递茶时,冷冷扫到自己身上的那一眼,程小野便知道,小路有心思。所以在小路递茶时,她故意将手藏在袖中,只漏出指尖,这样即使衣袖的温度能将手背烫红,却也不会伤得太重,也不怎么疼。
“小野,你没事吧?快让姑母看看你烫伤没有。”纱娘走上来,拿过程小野的手。
看到程小野手背上一片腥红时,纱娘不由得心中一紧。
百里玉衍这位殿下护短护得厉害,他对程小野的**爱又是上下皆知,若是让他知道程小野在她这里被烫伤了双手,还不得扒了她的皮啊!
“小路,你可知错?”
“小路知错,小路知错,求夫人饶命啊。”小路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讨饶。
他们这些从小便被卖进宋宅的下人,其实生杀权都在主子手中,虽然说杀人法理不容,她却也晓得,一个小丫头死在自己主子的宅子里,是不会有人过问的。只是纱娘心软,从来没有打杀过下人,所以她有恃无恐而已。
“既然知错,那便是受些惩罚也应该了。”纱娘戾了声音:“来人,把小路拖下去打上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十板子不多,因为如果被殿下知道程小野受伤,她挨的绝不止十板子二十板子这么简单。
纱娘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家洱来要拖走小路。
小路一听纱娘要动真格的,顿时慌了神,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姑母。”程小野开口了。
小路没想到程小野开口,又火速爬到她脚下,扯着她的裤脚道:“表少夫人,求您大发慈悲为小路求个情吧,小路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您了求您了!”
这番话,倒是一片情真意切。程小野心中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姑母,说到底,是宋家人毁了小路这半生,我看她也怪可怜的,倒不如……”程小野一顿,小路以为程小野要为她求情,眼巴巴的望着程小野,却没想到程小野说道:“倒不如惩罚过后,就还小路自由,让她离开宋宅,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小路听了,惊异的目光落在程小野脸上。
纱娘倒是觉得程小野的话有几分道理,想都没想便应了,“小路,那便如表少夫人所言,挨了这十板子,就当你于宋宅的债一笔勾销了,到时我差人把卖身契还你,你自行离开罢。”
小路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被两个过来的男丁拖着走了。
程小野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黯芒。表面看起来,她是在为小路求情,可事实上,她是狠狠的踩了她一脚。小路脚被钱氏打得跛了,容貌又举,她在宋宅干点轻快的活儿还能维护个温饱,赶她出去,不异于让她送死。
小路死活,程小野不以为然。
她本就不是心善之人,别人对她好,她便会用自己一万分的好来回报,别人若是对她不好,她更会千倍百倍的还回来。
茶水打翻了,程小野也不想再喝什么茶了,从衣兜中扔出一支金簪,硬是塞进了纱娘手中,“姑母,此次回来匆匆忙忙的,也没顾上给您买件礼物,这簪子是我亲手打出来的,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