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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杨一诺的好意,程小野感到欣慰,最初设定的合作关系,没想到发展到现在成了真正的师徒。(“那师父便代他们谢过诺儿,若有机会,诺儿记得来梅县看我们。”
“一定。”杨一诺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师父,你这一路上你要保重身体啊。”
“诺儿放心,快回去吧。”程小野最不喜欢离别的场景,简单嘱咐了几句,便速速缩回了马车内,“小影,我们走。”
“驾!”暗影扬起马鞭,嘹亮的声音回荡在萧瑟的街头。马蹄向前迈开,带动着马车轮子吱扭吱扭的转起来,杨一诺站在马车后面,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着:“师父,保重!”
透过车后帘的缝隙,程小野看到了拼命向她挥手的杨一诺。
只一眼,心便开始隐隐作痛。
“娘子不喜欢离别,便不要看了。”百里玉衍伸出手掌,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揉了揉。
一丝冰凉沁入肌肤,程小野不悦的拉开他的手,“你手怎么总是这么凉呢?”不只是手,身上也是,夏天抱着还能消暑,到了冬天日子可不好过。
想取暖都找不到地方。
“因为娘子不疼我。”他唇角上扬,清雅的面上带着几分笑意,运用内力调理气息,掌心慢慢变得温热起来,“现在不凉了吧?”
大手裹起她的小手,还责怪他的手凉,她自己的手比他还要冷上几分。
“方才还说我不疼你,怎么这会就热起来了?”小女人的声音三分怨七分嗔,翦眸似水,忽闪忽闪的望着他。他伸出手臂,将她拥进怀中取暖,“因为娘子怕冷,为夫怕被娘子嫌弃。”
“……!”他当自己是空调,温暖可以自动调节的么?
马车一路走过金陵城的大街小巷,在城门口,被迫停了下来。
喧闹的声音传进耳中。
“小影,发生什么事了?”程小野问。
“前面有很多人,把城门口堵住了,我们等一等吧。”临时被主子指派成车夫的暗影答道。
程小野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向城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前面排了七八辆马车,每辆车上都拉着一个大红木箱子,有些像运送货物的商队。
仔细一看,箱子上白纸黑字的,还贴着封条。
隐隐听到前方的争辩的声音。
“这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城门守卫大着嗓门问。他们十几个人围住了装箱子的马车,看架势,是想将箱子拆开来检查。
正欲伸手开箱,忽然过来一个男子拦住了他的手,“这位官爷,您还是先看一下封条上写得什么吧。”
官兵拂开他的手,冰冷的目光看向封条。
这一看,他惊吓得不轻,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个鸡蛋。
“看清楚上面写的什么了么?”说话的人态度高傲,抬着下巴歪着头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欠扁欠揍欠收拾。程小野保持看戏的心态继续凝着他们。
“这些木箱可是皇上御笔亲封的,我们还要开箱查验么?”一名卫兵问守卫头领。
头领冷汗淋淋,下令彻查进出城货物的是皇上,如今御笔亲封的也是他。若是拆封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心一横,手一挥,“放行。”
“如此便谢过军爷了。”嘴上虽然道谢,脸上却是狂傲的很,翻身上马,带着车队出了金陵城。
那一队商队离开后,城门口很快恢复畅通,为了保持畅通,城防方面加派了不少人手对过路人员进行盘查。动作虽繁琐,抵不住人多。没多久,程小野的马车也出了城。
一出城,暗影便加快速度向梅县的方向驶去。
没有人注意到的时,那一队运送货物的商队走出几里路后,便将车赶进了路边的树林子里。林子中,月恒已经提前驾着马车在等他们。
他们手脚利索的打开木箱,将木箱中的人悉数扶了出来。
“齐国公大人,让您受委屈了。”方才嚣张倨傲的男子俨然换了一副模样,恭顺的对着一位老者行礼。
他口中的齐国公穆戎此时一身狼狈,身上穿着平民姓的麻布粗衣,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颈间依稀可见重型之下还未痊愈的伤痕。
“老夫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算得什么委屈。”穆戎声音中分不出是沉痛抑是愤怒,只是其中的沧桑之感,让人听了有些沉重,“不想我穆府世代忠贞,最后却落了个判国通敌的下场。”
仅凭着几句传言,皇甫景便下了一道谕令,齐国公府上下数百人全部入狱,无一幸免。
入狱后,皇甫景只下令刑部、大理寺等三司会审,却连见他一面,给他一个亲口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穆老夫人更是含冤死在狱中。如今虽然被救出牢笼,小女儿浔阳却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昔日朝中恩**,君臣之谊,如今全成了过眼云烟,想来,却也令人齿寒。
“大人蒙冤,我等明白,我为大人安排好了马车,先送大人离开东祁,洗雪冤情一事,待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也不迟。”男子指着月恒道:“这是我大哥月恒,便由他护着大人到安全的地方,请大人先上车罢。”
“也好,便是以后不能洗雪冤情,今日壮士搭救之情,穆戎此生定不会忘。”
穆戎征战沙场多年,性情豪迈,谢过男子之后,便带着家人乘上了马车。三辆带着篷房的马车从树林中出来,车轮扬起厚重的沙尘,向前疾驰而去。而树林中,男子拿人翻开草垛,搬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