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北宫雪心猛的一沉。
清平死了?
“皇后娘娘……”那个去墨香阁拿画稿的太监小德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启禀娘娘,清平的画稿,不见了!”
北宫雪怔住。
阴谋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清平一死,画稿又不见了,那么唯一的证人,就剩下这个诬陷她盗版画稿的小宫女了。
能在深宫高墙之中做得如此干净利落,不会是慕容婉儿。
那又是谁呢?
凤眸扫过高高在上的皇后与站在她身后不远外的凤千月,这两个人她不认识。而且现场的所有人,除了公子辰她没有一个认识的。
到底是谁?会如此费尽心机的要除掉她?
“不见了?”凤千雪一听勃然大怒,“东西好好的放在墨香阁,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是谁干的?”
小德子吓得一个激灵跪倒在地,“娘娘息怒,是,是……”他欲言又止。
“说!”
小德子哭丧着脸看了迎春一眼,又迅速转过头去回答:“回禀娘娘,看守墨香阁的侍卫说,今日墨香阁内,外人只有迎春姑娘一人进去过。”
迎春的脸“唰”一下变了颜色,哭天抢地的扑倒在凤千雪脚下,“娘娘,我是受人指使的,请娘娘明察!”见凤千雪无动于衷,她忽然转身扑向了北宫雪,“北宫姑娘,我是为了帮你,钱我不要了,你一定要向娘娘证明,我是无辜的!我求你了,求你了啊!”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北宫雪怀中,不停的向她磕头哀求。
北宫雪没接,雪花般的银锭子“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眸光渐冷。
为了栽赃给她,他们连贿赂用的银两都准备好了,心思之缜密,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冷眸扫过那地上那锭银子,她飞快的转动大脑,想着破敌之策。
总不能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处置了啊!
早知道来参加什么破设计大赛!北宫雪悔青了肠子,她吃穿不愁,还有两个聪明又懂事的儿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
名利果然是坑人的东西!
后悔是没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怎么样才能脱身!
此时,公子辰比她还着急。他已经在计算这座比武场的兵力分布,万一得已,他便带着她逃出去,至于会不会触怒龙颜,他管不了那么多!
白玉兰也焦急的搓着手心,凤千雪已经起了杀心,现在唯一能让事情转圜的,只有皇上!
可是那位皇帝现在坐在龙椅上品着茶,摆明了是要看戏。
“北宫雪,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么?”凤千雪拖着拽地凤袍,尊贵无比的站在北宫雪面前。
北宫雪抬头仰视着她,她站着她跪着,光气势上的差距就让她有点儿无地自容。低下头思衬半晌,对着她幽幽的开口:“不知娘娘是想让民女认什么罪?”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凤千雪冷冷一哼,“你收买宫女迎春为您偷盗清平图稿,见事情败露,又设计谋害清平,铁证如山,你还敢不认么?”
“娘娘所说的铁证如山,就是指这位口口声声说被我收买指使的宫女么?”北宫雪反问。
“一个宫女还不能证实你的罪行么?”
“娘娘,查案讲究人赃俱获,现在只有一个宫女指证民女收买于她,可这银子上面又没有印记,如何证明是民女给她的,又如何证明是民女让她去偷了清平的画呢?”
迎春闻言,急了,也顾不上哭号了,抹了一把脸,对着北宫雪大声吵嚷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诬告于你?”
北宫雪嗤笑,迎春姑娘的话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北宫雪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坑害于我?”
“你说谎,明明就是你给我银子,让我去给你偷清平的画稿出来!”
“好。”北宫雪唇角一勾,露出几分讥诮,“你说我给你银两,又让你将清平画稿偷出来交给我。而且,这段时间必定是在清平上台参加比赛之后。敢问迎春姑娘,我与你是何时何地见的面,见面有多久,又都说过什么话,这些细节,你敢与皇后一一道来么?”
“我……”迎春一怔,答不上来了。
北宫雪冷哼一声又扭头望向北宫怀柔与凤千雪,“皇上,皇后娘娘,民女进宫之后,便一直在殿中听令,未曾离开半步,这些在场的公公与侍卫皆可证明,还望圣上明察,还民女以清白。”
北宫怀柔闻言向她看过来,方才他只觉得北宫雪不卑不亢胆识过人。如今看来,这女子不但胆识过人且聪慧敏锐。论心思,论才情,应当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不由得在心中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
“北宫雪,你盗取别人作品拿来参加比赛,欺君罔上证据确凿,此时竟然还妄图狡辩,真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么?”凤千雪眸光一凛,便想严刑逼供。
“娘娘是想屈打成招么?”
北宫雪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位皇后,究竟能把事情做到哪种地步。她从皇上的眼中看出,皇上似乎没有想杀她的意思,反而,他眸底涌动着的色彩告诉她,他对她产生了几分兴趣。
这几分兴趣,也许就是她今日保命的王牌。
她在赌,赌皇后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做得太过分,赌关键时刻,皇上能开口放她一马。
公子辰星眸微眯,掌中暗暗运着力气,只要凤千雪敢对北宫雪用刑,不惜任何代价,他也要保北宫雪平安!
气氛,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