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松口,孟荼便握着鞭子等着。
终于,白玉兰在北宫雪脸上看到了几分松动。
“夫人开口求情,再纠缠下去倒显得北宫雪不懂事了。”她轻声一笑,虽然抗拒却也同意了,“如夫人所说,此事一笑勾销,北宫雪便不再欠夫人人情了。”
走过去拿过孟荼手中皮鞭往地上一掷,“扰了夫人清修,北宫雪实在抱歉,告辞!”
说罢,连礼都未施一下,拉着孟荼径直走了。
这将军府,看来是得罪下。
“娘,您看看她,看她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她根本就是个粗俗无礼的刁民,您还帮着她欺负女儿!”上官云雀伸手揉了揉肩上的鞭伤,疼得她直咬牙吸气。
“看什么?还不是你惹祸?”白玉兰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今日开始,你老老实实的呆在房中闭门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如此安排,其实是担心她出去找北宫雪的麻烦。
“凭什么?”上官云雀不依。
“凭娘没教好你,现在开始教你如何做人!”白玉兰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她弯腰捡起皮鞭,“这条皮鞭,娘先替你保管,什么时候你知道错了,才来拿回去。”
“今日你就在佛堂思过,哪也不许去!”说着,她走出去,又回过头来把门关上。
“哐啷”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上官云雀走上来一拉门,发现门外面被母亲锁上了。她用力晃门,无果,赌气松开了门。
好一个北宫雪,我与你势不两立!
狠狠一脚踢在门上,脚趾头撞上门板的一瞬间,她脸顿时变了颜色。
迅速抽回脚,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玉兰听着房里的声音,连连叹气。两个女儿,没有一个省心的,大女儿日骄纵,嚣张跋扈,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温婉。小女儿顽劣,任性乖张,两年多前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派人四处找寻,却找不到一点儿消息。
现在可好,又来一个不知内情的外甥女,还和自己大女儿杠上了。
真是操碎了心!
孟荼跟着北宫雪出了将军府,稚气未脱的脸上一片忧虑,“娘,我们打了她,不会惹祸上身吧?”
“有娘在,不怕。”她揉揉他的发顶,拉着他离开了将军府。
不远处,站在一人一狐。百里玉衍负手而立,视线紧紧的落在北宫雪身上,一直到他们消失在巷子口,他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少白蹲坐在他身边,若不仔细看,倒像一只纯种的雪橇犬。
它蔚蓝的狐狸眼望着北宫雪消失的方向,蠢蠢欲动。
“走吧,我们回去。”清冷的声音自他口中溢出,少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跟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嗷呜嗷呜”的叫着,仿佛在问为什么他们不追过去。
百里玉衍面容清冷中又添几分忧思,猜测她知道自己去过之后,他便消失了两日。
知道昨日孟荼无辜被打,他猜测以她的性子一定不会息事宁人,怕她来了再受委屈,他就在将军府外候着,见她无事,他才安下心来。
安心之余,又觉失落。
最近公子辰往她家中跑得愈发勤快起来,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他得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才行,否则真让公子辰捷足先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宝贝儿子!
儿子……
他深不见底的眸底闪过一道黯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