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玉衍无奈,早先是被她逼着发誓,现在好了,她不在,又被她的儿子逼着发誓。总之在这个家中,他就是最没地位的那个。
无奈归无奈,为了哄儿子不哭,他还真竖起了三根手指,“爹爹发誓,绝不欺骗辰儿。”
“那你再还要发誓,今生只要辰儿娘亲生的孩子。”小星辰嘟着嘴巴,不依不饶的说,生怕他拒绝,还摆出一副随时要哭的脸。
百里玉衍脸上出现了几道龟裂。
要说这辰儿没随北宫雪的性子,打死他都不信!张口说出的话,与他娘亲的口吻如出一辙。
见他许久不说话,小星辰嘴巴一扯,就要哭。
“好好,爹爹答应你,这辈子只要你娘亲生的孩子。”
“要发誓!”
“爹爹发誓。”
百里星辰这才放了心,小脸儿绽开笑容,花儿一样的搂着百里玉衍脖子亲近,“爹爹,你好久都不来看辰儿了,辰儿好想你。”
“是么?”见面便逼着他发誓,还说想他!
这儿子,真是他亲生的么?为何一点都不心疼他?
“是,辰儿想你想的都瘦了。”他揉着自己的小脸,小脸肉呼呼的,被他自己一揉,稚嫩的皮肤透着粉色,看着很是讨人喜欢。
百里玉衍心中的抑郁一扫而空,欣慰将抱紧了他,“爹爹也想你和娘亲了。”
待她回来,他便把话跟她坦白说开,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她心甘情愿的随他一起回西凉。
他在心中计划着如何开口时,北宫雪还在宜庆宫中等着前去换衣服的公芷岚。算算时辰,她进到内室也有半个多时辰了,就算是绫罗绸缎,也该穿完了。
可是她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北宫雪等着无聊,便起身想要出去走走。
刚走到殿门前,便被守在门口的侍女拦住了,“姑娘请留步。”
北宫雪一怔,凤眸露出几分不悦,“怎么,你们娘娘请我来到这宜庆宫,还要软禁我不成?”
那侍女一听,立刻福身矮了下来,“姑娘误会了,姑娘有所不知,这皇宫不同外面那些平常人家,可以随意走动。您这一出去,能遇到的人,皆是这宫中的贵人,哪个都开罪不得,奴婢是怕您给自己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怕我给你家主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吧?
北宫雪心想,冷嗤一声道:“如此便多谢姑姑提醒了。”
姑姑,是对宫中有些地位的侍女的称呼。
那侍女微微一笑,也不知听没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嘲讽,起身退回到门口,继续旁若无人的值守。
北宫雪瞥了她一眼,心中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又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又这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见公芷岚出来,这下北宫雪再也坐不住了。她向着站在一旁伺候茶水的侍女说道:“可否劳烦姑娘通报一声,若是贵妃娘娘同有其它吩咐,北宫雪便告辞了。”
“娘娘更衣,不喜有人打扰,北宫姑娘还是稍候片刻,等娘娘出来吧。”那侍女答道。
等她出来,这一天都要过去了!北宫雪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得继续等。
“太子妃驾到!”外面忽然传来太监的尖细的嗓音。
那侍女一听,立刻转身向内到走去,也不管贵妃娘娘更衣时喜不喜欢被人打扰了。
北宫雪挑了挑眉梢。
这位太子妃她见过,便是当初设计大赛之时,坐在堂中的凌王妃。凌王册封太子,她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太子妃。据传她是当朝丞相柳容之女,与北宫玉麟的婚事,乃是政治联姻。
正想着,柳如黛已走来殿前,门口侍女盈盈下拜,“奴婢参见太子妃。”
她视而不见,径直进来殿中,不主友善的目光落在北宫雪身上。
北宫雪心头疑惑,却也来不及多想,匆匆俯身跪拜,“民女拜见太子妃。”
“这不是北宫姑娘么?如何会在贵妃娘娘宫中?”柳如黛冷冷的睨着北宫雪,言外之意,以北宫雪的身份,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皇宫大内。
“民女……”北宫雪还未说完,话忽然被打断,公芷岚从内室走了出来,“她在本宫这里,自然是本宫请来的客人,难道现在本宫要请什么人来,还要先跟太子妃打个招呼吗?”
柳如黛一听,脸“唰”的变了颜色,委身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方才失言,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免了。”公芷岚凉凉的看着她,“不知太子妃前来,有何贵干?”
自从皇后被禁足,这位太子妃便时不时的会来宜庆宫中走动。名曰请安,实则是为了打探消息,监视她的行动。对此公芷岚心中清楚,所以对她的到来并无好感。
“臣妾前来请安,不想正巧遇到北宫姑娘,便想与她多聊几句,娘娘便出来了。”柳如黛解释道。
说完又装模作样的上前,将北宫雪扶了起来。
北宫雪面上顺从,心中嗤笑。太子妃您这瞎掰扯蛋的功夫真是令人望尘莫及自愧不如,明明是想找茬,到这里竟然成了找她聊天。
“既然是来请安的,那安也请了,太子妃可以回去了。”公芷岚语气不冷不热,并不怎么欢迎太子妃的到来。
被人下了逐客令,太子妃倒也不恼,笑容可掬,“臣妾听太医院的大夫们说,娘娘近日劳累,时常会觉得胸闷烦躁,便亲自下厨煮了清热祛火银耳羹,特意送来给娘娘。”她打了个眼色,后面的侍女立刻将一个食堂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