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凉风习习。
北宫雪一身夜行衣,借着夜色潜入镇北王府,从堂前到后院,她都没有发现找百里星辰。眼看着就剩最后一间别院,她正欲进去,突然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巡防的府兵到了。
四下环顾,她身处高墙之间,根本无处藏身!
眼见府兵越来越近,额头有汗水渗了出来。就在这紧要关头,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紫色流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一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凌空带起,瞬间翻过高墙,到了墙的另一边。
北宫雪身体失衡,险些惊叫出声,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公子辰。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得瞪大了眼睛。
“嘘。”公子辰食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屏息凝气,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墙外的风吹草动。
“有刺客!”看到人影闪过,府兵立刻握紧兵器赶了过来。
十几人一字排开,慢慢向前推进,等到了墙,左看右看,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又将兵器收起来,不停的四处搜索着什么。
半晌,无果。
后面的人纳闷的看着前面的人,“都这个时辰了,估计是看花眼了,走吧。”
“一个人看花眼,还能这么多人都看花眼?”那人不耐烦的剜了他一眼,伸刀拨开墙边草丛,左瞻右顾却也没有什么发现,最终带人离开了。
一直到脚步声走远,公子辰才松了口气,带头走向别院中的房间。
这别院是早年悦王妃的居所,自她去世后,这院子便闲置下来,除了每日有人来清扫卫生,再就是每年悦王妃忌日时,偶尔有人来拜祭一下。
房中清冷,带着阵阵阴寒。
北宫雪上下打量着房中的陈设,清淡,素雅,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亲切感。
“这是当年悦王妃的居所。”公子辰小声解释。
北宫雪一怔,忽然明白了什么。亲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饶是生母早已去世多年,她来到母亲曾经的居所,竟然也能生出几分亲切感。
“你是如何知道的。”公子辰与她几乎算是同龄,她出生时母亲便去世了,按理说,公子辰应当是不认识母亲才对,又如何得知母亲居所何在?
“说来也巧,在镇北王府与成王府还未像今日这般敌对之时,我母妃与悦王妃也算是投缘,常有来往。儿时我便随着母亲到过镇北王府,知道悦王妃的居所。”公子辰说道。那时他才两三岁的样子,也只是模糊记得悦王妃是个和蔼可亲的女子,端庄雅静。
听他说完,北宫雪心中思绪万千。
没想到,为了寻找儿子的下落,她竟然无意中闯入了母亲的居然,而这份难得的熟悉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样。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舒服,那么的亲切。
偌大一个镇北王府,只这一隅之地,让她觉得温暖。
“怎么了?”见她一直愣神儿,公子辰纳闷地问。
一句话将北宫雪唤回现实中,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儿子的下落,至于这个房间,还有房间中的一花一木,她将来有的是机会来了解。
“你不是去南境换防,怎么忽然回来了?”不但回来,还出现在镇北王府中!
“南境安稳,拿了军部情报后便回来了。”他不会告诉她,他是因为日夜操心她的安危,才日夜兼程,原本三个月的行程,他一个多月便回来了。
刚回来,府中侍卫便来通报说有位北宫姑娘来找过他。
他大喜过望,以为她终于想起他了,可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当初她只身一人来到了北宫,再艰辛都没有找过他帮忙,此时来到成王府,定然是出了什么事。匆匆的赶到北宫雪家中,才得知百里星辰不见了。
找不到她,他便猜测她是只身来了镇北王府。
一想到方才的险境,公子辰只觉得心有余悸,他晚来一步,也许她就被他们抓住了!
以北宫朔担被他们抓住,后果可想而知。
北宫雪见他盯着自己发愣,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转身背对着他道:“辰儿不在这里,我们还是去别处再找找吧。”说着,犹自迈步向外走去。
门外忽然传来窸窣声,北宫雪还来不及反映,一道寒光已向自己扑来。
公子辰瞳见状,瞳眸一紧,身上瞬间凝起一股内力,紫色激动涌动,吹动着宽大的袖袍随风飞舞。眨间眼,玄冥剑已在手中,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紫色流光,他人已到了北宫雪面前。
“砰!”兵器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
黑衣蒙面人不敌,堪堪的退后几步,撞到走廊边柱子上,才停了下来。他一手握着佩剑,一手捂住胸口,看样子伤得不轻!
“谁?”公子辰星眸一凛冽,剑尖直指黑衣蒙面人。
“北宫姑娘!”那人认出了北宫雪,失声惊叫,边把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竟是夜探镇北王府的晓风!
“晓风?你怎么会在这里?”北宫雪讶异。
公子辰也认出晓风,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起了玄冥剑。
“北宫朔拿了九华山庄的东西,我此来是为了把东西拿回去。”晓风信口编了个理由。
“找到了吗?”北宫雪问。在她眼中,北宫朔与那些贪官污吏,强权霸道之人划上了等号,说他强占他人之物,她潜意识就选择了相信。
“还没有。”晓风顺水推舟的回答。
公子辰嗤笑。北宫朔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