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领赏谢恩后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脸色不太好,眼角处的阴鸷,刀片儿般锋利,凉嗖嗖刮着成贵妃的脸。不过成贵妃也不是凡人,抿唇轻笑,道:“姐姐多日来深居简出,脸色都不比原先那般红润了,妹妹宫中还有些高丽进贡来的洋参,等明日送到姐姐宫中去。”
本是善意的话,在凤千雪听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她被禁足宫中,乃是朝中皆知的事情,此时当时朝中众臣的面提起,简直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耻笑她身为一国皇后的尊严!凤千雪的怒火抑制不住的从眼中喷洒出来。
太子妃柳如黛坐在两人前方,想开口帮皇后说话,被北宫玉麟不动声色的阻止。
北宫玉麟扬唇一笑,开口道:“听闻此次中秋夜宴乃是贵妃娘娘请北宫姑娘设计,儿臣对北宫姑娘的才华也颇为赞赏,不知贵妃可有请北宫姑娘前来参加?”
“确实请了。”成贵妃回道。
“可否请北宫姑娘出来一叙?”北宫玉麟再问。
北宫雪懂得唇语,见北宫玉麟这么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叙什么,叙旧么?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旧情可叙。不过,想到他的身世,她心中又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若他知道自己真正身世,当会如何呢?
眉眼间生出几分怜惜。
不知成贵妃是怎么答复北宫玉麟的,只见两人有说有笑。又有人上台表演,方才那戴着玉兰花面具的女子没有再见,皇上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凤千雪才松了口气,脸色不再那么僵硬了。
酒过三旬,夜宴上氛围活跃起来。
不少官职低的臣子想借着夜宴的机会结交攀附权贵,好给自己将来找靠山,所以他们尽可能的往前凑,端着酒斛不停的给上位的大臣们敬酒。
像北宫朔、公乾、上官侓等位高权重之人,不愿与人结党营私,又不屑与结交宵小,于是稳坐在席位上,冷眼瞧着各种寒暄的人们。
成王公乾扫了北宫朔一眼,嗤声道:“听闻北王向来喜欢结交各路朋友,如何这次这般沉得住气?”
北宫朔闻言冷冷一哼,“说起与人建交,本王哪比得上你成王府的小王爷,他的名号在江湖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随便便一声号令,便能惊动半个江湖吧?”扫了一眼不见公子辰在,他又另有所指的问道:“今日夜宴辰公子缺席,不会又是去结交他那些道上的朋友了吧?”
一席话,说得公乾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没再回答。
倒是上官云筝,她见人们都开始自由活动了,于是拍拍手站起了身。
“你去哪儿?”白玉兰见她起身,着急的问道。今日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她总觉得背后有什么大阴谋,为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想趁乱带着两位女儿离开。
朝堂之事,交由上官侓处理就是了。
“我去找师傅!”上官云筝叽叽喳喳的说着,人已经离开坐席,向不远处的北宫雪小跑过去。
“母亲,您也不管教管教筝儿,大庭广众之下蹦蹦跳跳的,成何提统?这传到别人耳朵里,岂不会笑话咱们上官家家教不严么?”上官云雀不满的对着白玉兰抱怨。
白玉兰温雅一笑,宠溺之情不在话下。
“都是您把妹妹给宠坏了。”上官云雀不满的碎碎念。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生怕妹妹被这些凡夫俗子们欺负了,目光半分都不曾从妹妹身上离开。
此时,北宫玉麟刚找到机会走到北宫雪面前,正欲开口,忽然上官云筝从半路杀了出来,“师父,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说着,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北宫雪。
北宫玉麟一怔,完全搞不懂眼前是什么情况。
倒是北宫雪,揉了揉上官云筝的发顶,柔声道:“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不怕被笑话么?”
“我才不怕,他们爱笑话笑话去!”上官云筝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讨好般的问道:“师父,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很想我啊?”
北宫雪闻言忍不住笑了,“的确,很想。”她刚走失的那段日子,她恨不能将那座山翻过来,寻找她的下落。
“我就知道师父你最疼我了!”她说着,小脑袋不停在她胸前亲昵的蹭来蹭去。
“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如此任性,小心将来有人把你娶过门之后,夫家的人会笑话你!”北宫雪半是安抚半殉节的道。
“我才不怕!”她信誓旦旦的扬起下巴。
这时,白玉兰终于走了过来,将上官云筝从北宫雪身上拉了下来,“筝儿,母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女孩子,要有女子该有的矜持与庄重。”故作陌生地向北宫雪低头致歉道:“我没有管好女儿,让北宫姑娘与太子殿下见笑了。”眸中一闪即逝的悲伤,因为眼前不能相认的儿子。
“上官夫人不必拘谨,本宫看筝儿姑娘称北宫姑娘为‘师父’,想必两人早就认识吧。”
“太子误会了。”不等北宫雪与上官云筝开口,白玉兰抢先道:“我女儿生性顽劣,又自小喜欢摆弄首饰,一直梦想着拜北宫姑娘为师,可像北宫姑娘这般忙人,哪有时间教导筝儿这般顽皮的弟子。”
“上官夫人言重了,民女何德何能,敢做第一将军女儿的师父。”
上官云筝虽然顽劣,却极其聪明伶俐,听母亲与师父的对话,她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挣扎母亲冲过去抱着北宫雪胳膊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