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回到宋宅便开始大哭,一路号着丧闯进宋明德房里。..
宋明德躺了几个月,近日才下来**,正坐在房中饮茶,冷不丁被钱氏的模样吓到。
“二夫人,你如何弄成这般模样?”宋明德讶异道。
“老爷,你可要为画儿做主啊!”钱氏扑到他腿边哭嚎,“画儿,她被人卖了!”
一听到画儿二字,宋明德剧烈咳嗽起来。
他花了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当封口费,又怎会不知宋如画被卖了。可清月阁是什么地方,那是东祁国最大的妓|院!若他把宋如画赎回来,整个宋镇便会知晓他宋明德的女儿不|贞,让他宋大官人的脸往哪搁?
为了保全他的颜面,他交了钱,却没动为宋如画赎|身的心思。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老爷?”钱氏拽着宋明德的袖子,生的他一不小心撅过去,就没人管她女儿了。
“二夫人是如何得知画儿被卖的?”宋明德故作镇定。
若说这世上最不想让人得知宋如画被卖的人是谁,绝不是程小野,亦不会是千夙或百里玉衍。而是宋明德,这位道貌岸然的宋大官人。
“是百里玉衍卖了画儿,若不然,他哪来的钱修房子?”
宋明德一听,便她并不清楚,悬着的心便放下了,“无凭无据,仅夫人你的一个猜测,不能说明画儿被卖了,更不能说明是百里玉衍将她卖了。”
“定是他干的,否则,他怎么会做贼心虚让人将我打伤?老爷,你若是不替画儿做主,我便去县里告状!”
钱氏铁了心,无论宋明德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见钱氏胡搅蛮缠,宋明德铁青了脸,啪一巴掌拍得桌子震天响,“钱氏,你若敢再胡闹下去,小心我休了你!”
钱氏一愣,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震耳欲聋的哭声,使得整个宋宅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程小野为程瘸子抓药路过宋宅,闻声情不自禁的喜上眉梢。
害老娘破费这么多银子,活该哭死!
郎中对症下药,程瘸子喝了几幅药后,精神恢复不少。几日后,郎中又来诊脉,交待说他的伤势需要多休息,程小野便不再让他工活。几天后,她回了铺子。
“小娘子,你可回来了。”茶楼伙计见了她异常高兴,“这几日找你的人都快把茶楼门槛给踩塌了。”
“瞧大哥说的,茶楼门槛不还好好的么。”程小野笑道。
她支开雨帘,收起歇业的字帖,恢复正常营业。
没多久,订做首饰的人便排起了长队。
刚送走一对订做情侣指环的小夫妻,程小野正将字条收起,忽闻人群后面爆出一声大喊:“都让开!”
猛的抬头,却见钱氏端着一个木盆向她冲来。
程小野顿觉不妙,匆忙中拽下雨帘。
哗啦……
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她险些晕倒。
“靠,你有病啊!”程小野目瞪口呆的盯着钱氏。
竟然朝她泼粪水,若不是她动作快,恐怕此时自己被粪水浇成落汤鸡了吧!站在最前面的几个顾客,被突如其来的恶臭熏出去十几米,扶着墙根哇哇乱吐。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疯了吧?”
“莫不是程小野得罪人了吧?”
后面的顾客议论纷纷,钱氏得意的勾起唇角,“程小野,你和百里玉衍坑害我画儿,今日我就要为画儿报仇!”
这几日,她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宋如画被卖进清月阁,跑去清月阁寻人。非但没见到宋如画,反而被流云命人撵了出来。
流云放话,若她敢再上门搅扰,就让她母女一起接|客。
钱氏找宋明德出面,被宋明德回绝。
她闹了几日几夜,宋明德开始还见一见她,后来不厌其烦,直接命人看着她,不让她靠近自己的房间。钱氏救女无门,便来找程小野麻烦。
当着众人面程小野不想打架,强压下一腔怒火,道:“你女儿丢了关我何事!”
“你休想抵赖,就是你和你的瞎子相公把我女儿卖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就你这副德性,生下来的女儿如何卖得出去?我又不傻,要骗也骗个漂亮姑娘。”在场的人没几个认识宋如画,偏偏钱氏样貌奇特,程小野便拣着她的痛点踩。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阵哄笑。
钱氏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许久,她指着程小野骂着,“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程小野捏起沾了粪水的纸张丢到一旁,不屑地道:“钱氏,你几日前打了我爹,我尚未与你计较,你的却拿粪水泼我,如此这般是要以怨报德么?”
听她一说,众口一词的开始指责钱氏。
钱氏见众人指责,更加发了狠,跺着脚道:“程小野,你在这一日,我就泼你一日,你在这一月,我就泼你一月,直到你把我画儿还回来为止!”
“笑话,你的女儿,我如何知道她在哪里!”
“少装蒜,就是你做的!”
程小野佯装叹息,“和泼妇讲理,还真是头痛。”
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她懒得再理会钱氏,收拾了东西,向众人道:“抱歉让各位无辜受到连累,烦请明日再来吧。作为补偿,明日所订物品,满十文收八文。”
人们纷纷表示不怪她,反而责备的目光落在钱氏身上。
尤其是远道而来的顾客,指责声更甚。
“你们不要被那个喧人给迷|惑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心肠毒辣,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