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之後,聚云堂众皆不禁面露骇色。
曾遂汴怎能有如此实力?既有如此实力,又怎会在庐山集英会败於神宫寺流星手下?
因为聚云堂不用暗器,故以没有想到,一个人身上的暗器不可能是无限的,曾遂汴如此打法,仅仅一次,便已弹尽!然而这招寒蝉.鸣泣,实际上只是无差别放射身上所有的暗器,力道必定偏弱、准度也无法拿捏,中招者只须护住要害,便不会受到太大的创伤。甚至,周边的战友、无关之人,也必受波及。
换言之,这招只能在周遭全是敌人的情况下才能使用;且一招之後,曾遂汴便会为成砧上之肉!
但敌人众多,他又不能不打这一招!幸亏所落之处,正是已崩坏的玄甲乱石阵,满地皆是碎石,他立即在双掌中抓满碎石,左右手各扣了一颗在姆指上,预备弹射御敌。
曾遂汴甫落地,孙仁义即已攻上前来!他有游梦功坚字诀护身,寒蝉.鸣泣伤他不得!
曾遂汴一观来人势头,便知此人大不好惹,其武艺只怕比之襄州的王仁政犹有过之,孤身一人绝不能敌得,立时将双手上的碎石射其双目,跟着疾速後跃,拉开距离。
孙仁义毫不为难地两颗碎石尽皆隔落,且势不稍停;这边曾遂汴身向後跃,却惊觉身边一人迳直迎上,不觉一惊~九儿、阿竹都不会选择硬拚的打法,是史丹?但即使是史丹,打王仁政便已不是对手,何况此人?使不得!
念头才出,又见得白髯飘动……不是史丹!
是陈玄礼!
孙仁义迳直攻上,与陈玄礼对了一掌,双掌一触,即见孙仁义面露惊骇之色,急忙抽手退步!但孙仁义功力亦非同小可,陈玄礼硬接这一掌,也退了两步方才停下。
……聚云堂果然非同小可,除老狐狸之外,竟还有人能与我对击而不伤!
曾遂汴停止後退之势,亦不禁疑道:老秃,刚刚我就想问了,你不和我们打的?
陈玄礼并未即答,此时,後头李九儿、阮修竹、史丹尼、瑞思与太湖水帮搀林家堡伤众,纷纷并至。
聚云堂负伤者也都站起,并列於景兵庆、孙仁义、赵仁通身後。
……没有人会再跑了。
不需要再换地方了。
这里,即是衡山最终的战场……
神龙潭!
...
挡住他……阻止他……
保护……屈姑娘……
双方对峙,忽然有声音自聚云堂众身後传了出来。
对林家堡众而言,这自然是非常熟悉的声音。
绯!阮修竹立即唤了一声,却不闻石绯答应,逡巡一阵,才见到半断的石碑之前,他趴倒着、身体再不能移动、却又一抖一抖,挣扎着、努力着……
争着那一口气!
保护……屈姑娘!
看到了……
我们都看到了!
知道了!宇文离、王道同声大吼,挣脱扶持,挺刀扬剑,当先冲出。
绯,我们知道了!
因为你是最接近的、你亲眼看到了,是吧?
叶敛相信她、我们也选择相信她,而我们赌赢了,是吧?
那麽,我们更要保护好我们的筹码……
我们的军师。
我们的家人!
保护屈戎玉!
来势汹汹,这是垂死之人吗?这是经三竭之阵缠斗得气竭力虚、又被轮转之阵打得遍体鳞伤之人吗?
赵仁通震动了!他已经花了许多力气去削弱敌人的精神、气力、体力,再让他们完全感受到绝望的挫折!他的战术、打法都完整且完美的执行了,没有一点差池!只要是人,都不可能再站得起来!
但这两个人……是人吗?不是人!
他们不仅还站着、甚至还能再战下去!
没有其他……
因为,我们,还没,倒下!
仁义,挡住他们!景兵庆立即下令道。
孙仁义不假思索,立即掣剑面对王道,景兵庆则准备对付宇文离。
他们很清楚:兽穷反扑,最是可怕!此时要作的,便是确实的切断敌人的援军,让于仁在先除去敌人毫无反击之力的首脑!
老狐狸,你找错对手了!
景兵庆闻言一惊,已见侧向一爪直朝颈上抓来!景兵庆吃过亏,知道陈玄礼指力凶狠、且指甲带毒,这是不能接的!立即收招退开。
同时,王道、宇文离一剑一刀,俱往孙仁义身上招呼了过去。
镇锦屏.蜀道难!
我们的刀、我们的剑……
你能接吗?你敢接吗?
孙仁义退步了!
即使是当年的雷乌,也只挡得住一招一十二式……
但如今,面前却是二招二十四式!
景兵庆、孙仁义都退开了……
往石碑的道路让了出来!
聚云堂下弟子见状,纷纷急欲移动递补,死守道路!
但蓝光闪耀,又有数人负伤後退。
道上,有人了……
门神!
神龙潭中,于仁在已知不妙,立即纵一大步,便向屈戎玉冲去。
只要除去屈戎玉,林家堡便没有威胁、也无能再战!
距离只剩一丈,忽然右身吃痛,肩膀、大腿、侧腹、颈项,全被石子击打!此力道非轻,虽只是无角的碎石,却也伤肉见血!于仁在脚步为之一缓,但又深吸口气,以坚字诀护住半身,仍自举步提掌击向屈戎玉。
左手才刚举起,却又被一物缠住手腕!
银丝软鞭!
烦死人的老鼠呀!!于仁在怒喝一声,伸右手欲扯鞭,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