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不语,众位大臣也开始交头接耳,有的默默点头,有的面色沉凝。
杜湚心里焦急万分,连忙又说道:“皇上……臣……”
哪知道不等他说什么,皇上就将手一摆,道:“罢了,朕体乏了,今日就到此,尔等退下吧。”
皇上说完,就由秋公公搀扶着离开了。
杜湚看着皇上的背影,想到刚才皇上的反应,再想到自己本想说话,却被皇上给憋了回来,渐渐感到一阵忐忑不安,心里十分烦乱。
出了宫之后,杜胤速速往凌宸王府而去。
书房内,谢延宸听完杜胤的禀报,不禁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舅舅,这父皇现在肯定是偏向那谢延奇了!”
“二王爷休要急躁,越在此时,越要沉着应对啊!”杜胤在一旁劝慰说道,只是现在他心里也感到很没底,从今天朝堂上皇上的反应来看,情况的确相当不妙。如果不能及时的做出应对,那他和谢延宸,恐怕就要惨败收场。
谢延宸道:“舅舅,眼看这皇位就要旁落他人,你让本王怎能不急躁?若是老三手里有证据的话,那更是什么都完了!我看此时,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进宫去,逼那老家伙退位!”
杜胤连忙道:“二王爷,不可!上次谢延奇在奏折里那样说,说明他也不想将此事闹大,我们此时还是先暗地打通京城的各处‘脉络’,按兵不动为上!”
谢延宸闻言,不禁拧眉叹了一口气,道:“好,那就一切仰仗舅舅了。”
杜胤点点头,可是看向谢延宸的神色中却略带失望!谢延宸未眠也太鲁莽了,幸好方才左右无人,否则单凭他那“逼宫”二字,也足以按律诛之!他自己被诛事小,牵连他杜家事大啊!
谢延奇与尹晴柔一行在客栈里休整数日,等到孔双双伤情稳定,便重新上路。
由于谢延奇在之前与土匪的战斗中,也受了轻伤,因此不便再骑马,仍然与尹晴柔他们一起坐在马车里。
车队平稳前行,尹晴柔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却看到外面的侍卫们十分谨慎,加紧防范四周。
因为上次的遇袭,给大家提了一个醒,这一路上,恐怕并不太平。而且,大家不希望上次的事情,会再次的发生。
车厢内,谢延奇忽然受到伤势的影响,咳嗽了起来。
尹晴柔心中微微一震,却当做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望着窗外,说道:“我看这周围都是平坦大路,应该不会再有人埋伏了吧……”
谢延奇继续咳嗽着,有些幽怨的对尹晴柔说道:“你,你就不能多体贴些本王吗?”
尹晴柔回头望着他:“哎,你倒是说说看,要我怎么体贴?”
“你看你这一路上,对本王的伤情不闻不问。依本王看,你对本王真是没半点情意。”看来谢延奇心里的幽怨还挺深的。
尹晴柔听了此言后,却气愤不已:“谢延奇,你这良心给那什么吃了啊?这一路上是谁喂你服药的啊……再说这点小伤能把你怎么样,上次那么大一把箭都射不死你!”
谢延奇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哼,若是双……”
尹晴柔现在听到“双”字就十分敏感,于是一掌拍在谢延奇的肩膀上,逼问:“双什么?双什么……”
这时马车又一颠簸,再加上方才尹晴柔那一拍,谢延奇突然皱眉,脸上冷汗直冒。
尹晴柔脸色一变,立刻问:“该不会……牵动伤口了吧?我说你……事吧……你怎么就这么毛躁呢?”
“我……”谢延奇气得直翻白眼,哪有人像这样倒打一耙的。
尹晴柔没有理他,只是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还好,伤口没有流血的痕迹。这下两人都安分了许多,也没有说话。
不过这样的气氛让人有些压抑,尹晴柔撑了一会儿便撑不住了,眼珠一转说道:“上次你说,在一部《列国志》上看到了一种新型水车,后来有没有研究出制造方法?”
谢延奇道:“应该快了。”
“真的?”尹晴柔不禁一惊,据说这种新型水车可以有效改良灌溉水平,扩大灌溉面积,要是真的能制造成功,对于大周朝,尤其是经常干旱的西南人民来说,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尹晴柔露出几分敬佩,问道:“不知是何人在研究水车制造?这人一定有过人之才。”
谢延奇暗暗一笑,道:“这人你认识,还是你的老熟人。”
“是吗?我认识的人里有这么厉害的?我不信……”
尹晴柔还未说完,谢延奇道:“周大同。”
“啊……”尹晴柔惊呼出声,想不到,谢延奇竟然让周大同负责水车一事,她看向谢延奇,虽然心中有些开心,但还是不免担忧地说道:“老周虽然手巧,但是这件事,他真的可以吗?”
谢延奇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朝中杨大学士的公子杨建黎总管此事,有杨建黎的主导,再加上周大同的手艺和经验,相信一定可以!”
尹晴柔闻言,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大同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就在谢延奇与尹晴柔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而远在京城的乐天斋内,周大同与杨建黎也正在商讨水车的制造事宜。
杨建黎看过周大同画的设计图之后,惊叹不已:“周兄真乃神人也,此等图稿,杨某平生是第一次见到,也是闻所未闻。”
周大同笑道:“哪里哪里,杨主事谬赞了。之前王爷略略跟我描述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