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说不在,那就是不在了,我松了一口气。那鬼差神出鬼没,出现在君临的背后,君临也丝毫未发觉,我总觉得那鬼差不是等闲之辈。
“但似乎还有阴魂活动。”三叔说道。他说的应该是那天晚上我招惹上的阴魂,无端端地压了了我一晚上,不知是男是女,女的还好说,男的被我捉到,先啪啪几巴掌赏过去再说。
三叔捏着法诀,根据罗盘四下寻找,第一首要转到门口上瞅,他摸了摸我那晚上贴上去的符,说道:“符箓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那个阴魂当日应该是跟随你进家门的,就在你贴符的那缝隙之时遛进来。如今符贴在门背后,他力量不够,不能离开你家,所以还逗留在你家里面。”
“那来凤呢?”我皱眉。“为何来凤怎么喊也喊不出来?”
三叔摇头,说:“兴许敌不过那阴魂。”
“不会吧?”
三叔点头,脸色不似说假:“会。”
我愕然了,总觉得来凤是高人,但现在想想,似乎来凤也不算得上是强,她最强的本事就在于推算卜卦,而非其他,所以比不过阴魂也是常理之事。
三叔拿着罗盘在房屋里转。一看就知道他是行家。他的“转”不是普通的“转”,而是有讲究的“转”,房屋三十多平方米,三叔并没有像无头苍蝇一般地到处乱走。而是仔细地沿着房屋边角去搜罗,越是不起眼的角落、越是阴暗的角落,三叔就越是搜得仔细,因为阴魂好阴,为了不扰生者,他们通常都把自己蜷缩在无人问津的阴暗角落里,像大堂这样有阳光直接照射进来的部位,便就不是阴魂喜好藏身的地方了。
我看着时间,希望君临能不要回来得那么快。
忽然间,三叔转到了垃圾袋处,低头……
“诶诶!三叔!”我赶紧拉住三叔,慌张地说:“垃圾袋而已,应该不会有鬼藏在垃圾袋里面的吧?”
三叔正色说道:“难说,越是污秽的地方。越有鬼。”说完就低头下去要解开垃圾袋检查一番。
我怒!有个毛线啊!那打包好的垃圾袋里面只有我和君临用过的保险套!嗷!
我十万火急,忙拉开三叔,说什么也不让他检查垃圾袋,三叔疑惑不解,看了我许久,因为时间不多,所以他不能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太久,于是就转身离开了,去别处寻找了。
我们搜到卫生间,三叔对着厕所那坑仅有5厘米的距离,盯着罗盘的样子很滑稽,偏三叔就是一本正经的神色,令我忍俊不禁,差点儿就笑出声来了。
就在三叔一本正经地研究着黑乎乎的坑洞的时候,一道阴影笼罩了我们,我们猛一抬头。就被来人吓了一大跳。普通一声,三叔的罗盘掉坑里了。
我:“……”
三叔:“……”
我的心在滴血,这罗盘不溶于水,体积还那么大,肯定堵厕所啊,到时候房东一定大发雷霆……
三叔的心估计也在滴血,他这罗盘貌似是他的心尖宝贝,跟了他好多个年头了。
我们俩一块儿抬头,看向那懵懂无辜的罪魁祸首,那罪魁祸首尚不知自己的过错,还低头问:“凉,三叔,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和三叔异口同声。
我叹了一口气,从君临手中接过他手里的菜,忍不住埋怨说:“你回来经过厨房,怎么就不把菜放下呢?你现在走路真是越来越没声音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
君临委屈:“我走路一直都没声音的。”
我说:“你这么大一块头,走路没声音,不科学!”
“是呀,为什么我这么大个子,走路没声音呢?”君临也疑惑。我脸色一赧,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题,连忙岔开打混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脚步声音跟体重成反比呢?你不是常说我脚步声重吗?我这么轻,走路都这么大声,你那么胖,走路都没声音的,说不定真的是成反比的。”
君临郁闷:“我不胖。”
“你比上个月胖了。”
“那是你喂的好……”
天天吃夜宵,当然发胖。
三叔寻鬼这事,因为君临的突然回归而泡汤了。我回厨房里做饭,三叔真乃能人异士也,罗盘掉坑里了,还琢磨着怎么掏出来,于是就一直蹲在坑边不出来。
我做饭时,君临悄悄走到我身边,抱住了我,我吓了一跳,但也习惯了他这样子的偷袭。我问他干嘛,君临压低了声音问:“你和三叔刚刚在厕所里做什么?”
我说没什么。土尤讽技。
“三叔是不是会捉鬼?我看他总是神神叨叨的,邻居都说他以前是捉鬼的道士。”君临问。
我提起了一口气,但佯装平静,说:“哪又怎样?”
“他不会是上我们家里来捉鬼了吧?”
谈到鬼的话题,我总是很敏感的,生怕君临会因为谈多了,突然之间就开窍恢复了记忆,所以我总是否认的,这一次我也不例外:“对啊,三叔突然说我们家有鬼,所以就来了。你知道的,他那个时代的老人,多多少少都是相信鬼怪的,但鬼又怎么可能真的存在?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跟个孝似的,说有鬼就有鬼咯,让他到家里面来玩一下,也无伤大雅。”
擦,我这么黑三叔,希望他不要介意。
君临听了我的话,再次把三叔当成了一个迷信的神棍,没再追问下去了。
耳鬓厮磨一阵,他忽然说道:“凉,你的体温怎么总是这么低?中医说,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