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幼童的眼可通阴阳,耳能听常人所不能听的声音。
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些传言,但是现在我知道幼儿能看见的、听见的是什么了,看到的是阿飘,听到的是灵魂的声音。所以,我跟小崽子的交流还是零压力的。
“奶。”我递出宝贵的奶瓶子。
吃不了肉的无齿(耻)小儿背对着我,独自生闷气,大嚷说不要!
我平静地说:我舔过的。
“要!”小崽子转过身抢奶瓶,大口吮吸,瞬间见了底。
他应该是饿了,折腾得差不多了,最后还是喝奶了。
喝完奶后,小崽子对我亮出星星眼,说:凉舔过的奶嘴就是甜!
“……”姓阎的你这么无耻(齿),你的手下知道吗?
我现在的亲爹娘看到两个宝宝终于肯喝奶了,也就放下心了。后来他们拒绝了医院的检查和媒体的曝光,在我们出生第二天。就办了出院手续,把我们带回家了。我觉得他们是真心喜爱他们的孩子的,所以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他们的孩子。
只可惜,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父母,因为我为什么会变成小婴儿,我至今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我觉得这一切都和洗罪楼、和红灯笼有关系,就是那姓阎的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闹折腾,我想问也没机会问。
回了新家里,爹妈把我们往早就准备好的婴儿**上一放,亲爹看了看小摇**,叹息说:没想到会是一对宝贝,早知道就买个大点儿的婴儿**了。
亲娘也说是啊。
他们泡好奶粉后,放在我们**里面,爹妈都表示,生了一对奇葩婴儿,喝奶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宝宝饿了会自己抓奶瓶来喝。
只不过,小崽子看到奶瓶就来气,二话不说就扔了,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奶瓶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披了婴儿的皮,他内里还是一个一千岁的咸湿大叔!
我牢牢护住我的奶瓶,坚决抵制这个内心肮脏的咸湿大叔!
亲娘笑呵呵地说好萌好可爱,她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翻白眼,实在不明白哪儿来的萌,哪儿来的可爱!一个咸湿大叔,还有一个脾气臭的小丫头,任谁都不会觉得很萌很可爱的,亲娘眼中肯定积了眼屎才会看错了我们。
我不打算逗我新父母。所以鄙视他们拿出来的拨浪和气球,挥着小手请他们离去。
“为什么觉得咱们的宝宝是穿越来的呢?他们好像什么都懂吔……”亲娘表示很委屈。上叼每圾。
我已经在摇手说拜拜了。
我说不了话,亲爹娘跟我们没法交流,但是人类通用的手势还懂的。亲爹娘很快就接受了宝宝们很嫌弃他们的事实,擦擦泪,难过地离开了。
这样才对啊,小宝宝需要安静,需要睡眠!
然后……
我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因为那个总是缠抱着我的小崽子现在竟然滚到了婴儿**的边缘,贴着围栏,背对着我。
又在难过了?不想喝奶的时候是这样子,吃不了肉的时候也还是这个样子,怎么?不是刚喝过奶吗?
我吃力地挪过去,我没他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轻松做出任何举动。我现在感觉除了我的脑筋是被我掌控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坨瘫痪的肉,不管是转头还是摇手说拜拜都得费很大的劲。不过我还努力地爬过去了,爬进他了,才发现他在嗯嗯地哼。
哼什么哼?
我拍他,他也不转身。
我问:喂,姓阎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终于转身了,脸上吃惊,眼中含有水气,问:怎么,我没告诉过你吗?
我怒了:你哪个时候告诉过我?
他怔:敖雪没告诉过你?
我更加怒:她不敢说出你的名讳!
“好吧……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郁闷,嗯嗯憋了一会热,虽然初生婴儿五官没长开,没表情,但是我总觉得他是有表情的,目前的表情不是害羞,倒像是……大便脸?我不悦,怎么,就一个名字还扭扭捏捏大半天做什么?认识都多少天了?难道还要我总喊着“姓阎的”?
“君、临。”他说。
我怔了下,才把他的姓和名凑在一块儿。
阎君临,还算是一个有模有样的名字的。
然后他又要转回去面壁了。
我很不开心,这什么玩意?难得我凑过来,你竟然要面壁也不面我?
我挠他,可惜小爪子没力气,张都张不开。
我问:你那会儿跟我说的最快三天,最迟一个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子?我不要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他闷闷地说:我不见了,他们会派人来找的,反正时间不会太长。
这还差不多,喝了一天的奶了,我已经怀念米饭和肉的味道了。
我问洗罪楼是怎么一回事?红灯笼又是怎么一回事?刘曼珠告诉我的别名该不会是说住在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个胎儿吧?
但是他……
“嗯……嗯……嗯……”
配上大便脸。
我秒懂了。
“你要拉粑粑?”我问。
他哭了,用力拍**:“不是!绝对不是!”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可怜的他,说:就你事儿多!
他捂着眼睛,伤心地哭了。
我啊啊地尖叫,很快就把爹妈喊进来了,他们进来的时候很着急,以为我们是出什么事了,我指指身边哭成泪人儿的小崽子……的屁股,爹妈秒懂了,默默地把小崽子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