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凌少宸在心底失控的叫嚣。
但话溜到嘴边,又被简宁冰冷且讥诮的神情堵了回去,仿佛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十恶不赦地等着挖她心肝的刽子手!
就在简宁和凌少宸针锋相对的互瞪时,病房虚掩着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而进来的,既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而是提着一个水果篮的简语。
不得不承认,简语今天穿的可真应景,花枝招展都不足以形容了,她活活把自己装点成了一棵圣诞树。
而现在这棵“圣诞树”,就这么带着浓烈的香水味朝他们挪来,简宁冲着凌少宸挑了下唇,那神情好像在说:原来你这么重口味。
凌少宸把简宁的鄙夷尽收眼底,说实话,他心里也有点儿反感,这简语今天是怎么回事?穿的花花绿绿的生怕别人瞧不见她似的,殊不知他最讨厌女人这种高调但不高贵的做派。
如果简语知道,她花了一个下午在房间里捣鼓的打扮,到了凌少宸跟前就只剩这么一个评价,她绝对会哭晕在厕所,但好在她不知道,所以,她依旧自我感觉良好地,“妹妹,我听家里的人说你身体不舒服,过来看看你。”
“不过是点小毛病,还要麻烦你专门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接过简语递来的水果篮,简宁转眼便把它遗落在桌角。
“只是点小毛病吗?”简语夸张地捂住嘴,“可是我刚才快到门口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你跟宸哥哥在争吵关于孩子的事啊?”
“孩子”这个词,令凌少宸的嘴角划开一抹笑,很轻微,但还是被简语捕捉到了,她故作惊喜,“莫非,妹妹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
终于?这个词要不要用得这么讽刺啊?好像她受孕是件难如登天的事。
“有身孕那是夫妻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你没有怀孕过,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我说的对吗,简语。”简宁毫不留情地刺痛她的心。
眸光闪烁,简语费了好半响才咽下到嘴的咒骂,强笑着,“那妹妹可要保重身体了,来日方长,小心别委屈了这个孩子。”
手下意识地覆上腹部,简宁何其敏锐,一下子就听出了简语话中的绵里针,听意思,简语是打算把对她的怨气,宣泄在她的孩子身上了?
“好了,人也看过了,简宁还需要休息,语儿,我先送你回去。”凌少宸轻声说。
“不用了宸哥哥,司机还在楼下等着呢,你就在这里多陪陪妹妹吧,别送了。”
转眸的瞬间,简语隐晦的眼神飞快掠过简宁的肚子,至于简语脑子里在转些什么,简宁无从得知。
简语一走,凌少宸刚有点回温的俊脸又拉了下来,“你现在对谁都敢放肆了,简宁,真是能耐!”他的声音冰冷,面容也有些恐怖。
简宁一愣,反应过来才发现他是不满她对简语的冷淡,“怎么,迫不及待想替你的‘最爱’出头吗?但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现在就算你想让她怀,她也怀不上,不是吗?”
“就是因为没有错句句对才伤人!”凌少宸看向她的那双眼,纠结又痛苦,“另外,不用每回都提醒我,简语是我最爱的事实,我从没忘记过!”
“凌少宸,何必摆出一副‘我是迫不得已的委屈简语,其实骨子里痴心以对、深情无悔’的做作模样呢,可现实中每天上演的情景又是什么样的?你在她昏迷的两年时间里,换女人就跟换衣服似的……”深深看了眼面露阴翳的凌少宸,简宁冷酷地扯唇嘲笑,“说到底,你只是不够爱而已。”
“咣”的巨响,房门被重重地摔上!整栋楼层似乎随着凌少宸的粗暴而动荡不安。
背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急促呼吸,凌少宸的面色阴沉如墨,他抖着手,想从衣袋内侧掏出香烟,结果只掏出了一个空壳,他负气地一甩手,心口郁结成团。
他可以说是从简宁那儿落荒而逃的,虽然她一开口就让他拳头紧握,但可怕的是,他居然半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太怂了!凌少宸真想揍自己一顿!
夜色悄然降临,拔了针管后的简宁,身上的红点已经全部消退干净。
见此,女医生温柔的嘱咐道,“记住,伤口没好之前,一定要忌口,还有,嗜酒不利于胎儿成长,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要多为另一个小生命作考虑。”
简宁看了眼凌少宸,心里很是不爽的想,好哇,真会推脱责任,明明是你们硬要把我灌醉,居然还在医生面前倒打一耙!
接收到简宁怨念眼神的凌少宸,只能故作不知地抬头望天,最后被简宁一个抬步碾了两下脚,权当解气。
回到凌家,令简宁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一进门,就迎来了一个三堂会审。
“简宁,我有话要问你。”首先出声的是宁静昕,口吻肃然,令她莫名的心跳加剧。
向他们走近的间隙,简宁顺带着头脑风暴了下,最近宁静昕一直没有找她的麻烦,见着她也是绕道走,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要放什么大招不成?
老爷子正端坐在平日常用的藤椅上闭目养神,听见简宁回来的动静后,睁开眼示意她到身边来,“丫头,老头子是你的什么人?”
“自己人,爷爷。”简宁不假思索的答。
“自己人?那你一没告诉我受家法的事,二没报喜怀上我的乖孙,丫头,你把老头子瞒得好苦!”嘴里说是责备,但老爷子眼底却心疼得无以复加。
一想到简宁怀孕时还受了鞭刑,老爷子的心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