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郑飞想要起身去找个吸管将醒酒汤灌入的贺连哲的口中的时候,贺连哲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一脸的倔强。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们一定能够回到从前的,小蔓你一定要相信我。”贺连哲最开始的声音还坚定,但是后面的话,却几乎没有了声音。
就算在梦中,他依旧早就明白,他们之间总归还是回不去了。生活之中偏生就是有这样多的时候,失去了才觉得美好。
郑飞松开贺连哲的手,将其放在沙发上,看着贺连哲额间紧皱的眉头,她也不由得叹气。
下午的时候,她本来已经准备离开了,只是,坐上车的一瞬间她便已经后悔了。
是的,他现在是不相信自己,但是这样的身份却也令人生疑,若是自己恐怕也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在车里做了良久之后,郑飞才重新打开了车门,然后用贺老爷子给的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只是,进来之后便是这一片狼藉别的模样了。
郑飞起身,找到了勺子之后,便自己先喝了一口醒酒汤,试了一下温度,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贺连哲。
一点点地一碗醒酒汤就这样的见了底,郑飞这才擦了擦贺连哲嘴角的汤汁,然后又自己擦了擦嘴。
这一折腾便已经到了后半夜了,郑飞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是疲惫,于是倒在另一侧的沙发上便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两个人都睡得十分安慰。刺眼的阳光也没有吵醒两个人。
这个时候,贺连曜却坐在办公室中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一脸温和的男人。
“连曜,连哲现在在感情的低估,他需要一份事业让他将心思转移到别的事情上来。”贺老爷子依旧还是双手握在拐杖之上,神情平静自然。
贺连曜从来都觉得自己的父亲给予自己良多,只是这件事情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妥,因为之前,贺连哲夺取的贺氏集团的时候使用的手段至今依旧还是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虽然这件事情,贺连曜也没少推波助澜,但是却依旧还是不得不感叹,贺连哲的心思确实是让人叹为观止的。
“爸,这件事情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贺连曜只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仓促了,但是贺老爷子便有些难受。
从小的时候,他便将这偌大的家业放在了贺连曜的手中,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件事情,贺连哲却将贺连曜当做是仇人一般,而如今贺连曜却又像是防贼一样,防着贺连哲。
“连曜,我想你们能够像是平常人家的兄弟一样,如果这份产业搞得我们连亲情都没有了,那不要也罢了。”贺老爷子一番话说的饱经风霜,更多的却是顿悟。
贺连曜身躯一震,亲情,从小的时候,他便努力地成为最好的,但是却依旧还是不能够和贺连哲一样得到赞扬。
他的母亲还那样年轻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人世,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每次他看到素妍的时候,他都觉得哪怕这个人能够轻轻地安慰自己一句,他便能够将父亲在母亲死后直接迎娶了她的事情放下。
但是,这个女人除了对自己恶脸相向之外,便没有任何的表情。
在他的记忆之中,那一次,素妍却是笑得十分美丽,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亲切。
她的手中端着一杯咖啡,只笑着将他叫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看着那样的笑容,终于在这个家中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所以他兴奋地快步走到了素妍的身边。
他有些胆战心惊地接过素妍手中的咖啡,他仰头喝进,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日素妍看着时候的温柔。
但是,到了半夜的时候,他的肚子却莫名地疼痛,好不容易走到了楼下,家中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保姆帮助拨打了了120。
诊断的医生,最后只摇了摇头,洗胃吧,食物中毒。
那个时候,他贺连曜才明白了整件事情,那一年,贺连哲12岁,而他也才刚刚过了14岁的生日。
那之后,对于他们,素妍,贺连哲他的心中便有了一种怀疑,这么许多年来,或许都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是不是他的心中便也没有了那些刻骨的疼痛了。
“既然,您已经决定便就这么办吧。”贺连曜的心中虽然有这么多难以表达的情感,但是最终他却依旧还是选择了相信。
因为,他对于自己的父亲确确实实是有着一种化不开的亲情,虽然那些年,他曾经一度因为工作的原因对自己不闻不问,但到了最后,这个男人总归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贺老爷子看着贺连曜脸上的冰冷,只觉得心中有许多的亏欠,但是当初的形式,他那个时候恐怕还是不能够明白的。于是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我希望你能够去邀请连哲,你们是兄弟。”
贺连曜看着绕过办公桌的贺老爷子,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贺老爷子在贺连曜的身边站定,伸出左手轻轻地拍打在贺连曜的身上,“你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话毕,贺老爷子便转身出了总裁办公室。
贺连曜看着父亲的背影,这个男人曾经是那般叱咤商场,却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而他身不由己的事情又是什么?
他只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痛,颓然地坐在皮椅上,敛目不去想贺老爷子说过的话。
但是却总是心不由己,难不成当年贺老爷子娶素妍是被迫的,是身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