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一盏烛火燃在桌上,映照得屋子内的摆设,一男子身穿紫色圆领袍,玉冠束发,坐在桌子前,细细的打量着手里的地图。
“殿下!”
一声轻微的声音传来,男子转了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向那人,漫不经心的问道:“如何?”
来人低着头,“那盐商之女给了夏川渊三百万两,在皇上面前抵消了此事,皇上并未追究。”
男子的唇角勾起,把桌上的羊皮地图随便一收,轻声问:“那三秀呢?”
来人顿了顿,道:“一切安好。”
男子点点头,“先下去吧。”
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来人却是没有退下,犹豫着道:“殿下,王后传来的消息,是说大王似乎快要不行了,殿下要不要加快脚程……”
男子听了,却是猛地睁开眼睛,看向那跪在地上之人,“孤要怎么做,难道还要你来左右?”
那人被男子的眼神一瞪,立刻有些害怕,道了声‘不敢’,便匆忙退了下去。
男子看了看窗外,自袖中取出一粒圆润的石子来,仔细的看了看,却是将它放进了嘴里。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和她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也忽然想起了现如今她的模样,心下一凛,却是急速的催动了桌上的小匣子,那小匣子被内力一催,轻微的颤抖起来,紧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其中竟然散发出一股幽兰色的光芒来。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客栈的长孙允,却忽然感觉内力全失,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自胸口开始蔓延,愈来愈厉害,长孙允强自用内力镇压住,却是压制不成反被反噬,长孙允疼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抓紧了身下的**单。
那男子催动了一会,仿佛看见了长孙允已经痛到扭曲的脸,兀自的笑了一声,轻声道:“她只能是我的,若是谁敢跟我抢,我便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孙允几乎要被痛的死过去,却又忽然轻松了下来,长孙允急忙坐起身子盘腿打坐,却感觉身体内的内力和功力全都在,难道,刚才是一场梦吗,可这如此清晰的疼痛还隐隐的在,长孙允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无力的闭了闭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川渊进梅芳园的时候,面带喜色,夏梦凝瞧着,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得了皇上的夸赞。
“梅儿……”夏川渊走进来,却是见了夏梦凝也在,急忙又道:“凝儿也在啊……”
夏梦凝笑着站起身,将座位让给夏川渊,自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道:“爹爹可是有什么喜事,面上这样高兴,快说出来给女儿和母亲听听。”
夏川渊笑了笑,将皇上龙颜大悦的事情说了遍,夏梦凝听了,道:“这次的功臣可是五姨娘,爹爹准备怎样赏赐五姨娘呢?“
夏梦凝刚来之时,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了葛氏听,如今葛氏也是面色如常,轻声道:“依妾身看,五姨娘也是有儿子的,如今又是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该是晋一晋名分才是。”
其实夏川渊心里也有此意,只是觉得此事不可唐突,如今听葛氏一言,又想到了这深儿一去,不知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若是抬了魏氏为正室,那深儿便是嫡子,可是这哪里有嫡子不在府上,找不到人的道理?
有了这一层顾虑,夏川渊又不由得想到了这魏氏的身世,魏氏的父亲是北国最大的盐商,家财万贯,皇上心里本就有所顾忌,若是这女儿又成了这相府的正室,岂不是更加助长了商贾之人的气焰。
再想那魏氏的举动,夏川渊皱了眉,想必魏氏有此做法也是惦记上了这正室的位子,哼,一介商贾之女,竟然有这等野心,夏川渊在心里慢慢的冷静下来。
夏川渊这样想着,便坚定的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道:“还是从长计议吧,魏氏的出身,实在当不起这相府的正室之位。”
夏梦凝看了眼葛氏,知道这些话已经起了作用。
魏氏陷害过母亲,她夏梦凝又怎能如此轻易的让她得逞呢?就算不能阻挡魏氏的计划,从中搞一些小动作总是可以的。
夏梦凝想到这,不由得又悄悄的看了夏川渊几眼,见夏川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就有了谱。
夏川渊草草的嘱咐了葛氏几句,就说还有事要处理离开了,夏梦凝朝着葛氏眨眼睛,“母亲,您说爹爹会不会改变主意?”
葛氏摇头,轻拍着怀里的夏知康,“这正室之位总不能一直悬空,没有了魏氏,也有其他的人。”
夏梦凝笑笑,从**边拿了一个小波浪鼓逗弄着夏知康,“康儿,看这里……”
夏知康黑亮的眼睛随着拨浪鼓左看右看,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了葛氏和夏梦凝,夏梦凝伸手捏捏夏知康的脸颊,叹口气道:“你呀,是最轻松的了,有我这个姐姐还有母亲保护你,你就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操心,只管每天吃了睡就好。”
夏知康伸出胖胖的小短手来想要拿着拨浪鼓,肉肉的脸颊鼓起,说不出的可爱。
夏梦凝摇了摇拨浪鼓,就是不给他,小小的夏知康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哇哇的抗议着,粉色的小嘴一瘪,就像是要哭了出来一样。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夏梦凝伸手将夏知康的小手掰开,将那拨浪鼓顶端的徐绳放在夏知康的手里。
小人儿高兴地不得了,轻轻一晃,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