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长孙翰仿佛忽然衰老了数十岁,一下子便病倒在**,药食不进,只是拿着那个陈旧的荷包日日不说话。
养心殿内,长孙止坐在**前,手里端了药碗,轻声道:“皇兄,喝药了。”
长孙翰摇头,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发呆。
长孙止叹口气,忽然将手中的碗放到一边,对着长孙翰道:“当年她怀孕进了王府,可是从未对我展露一个笑容,直至她死去,她的心里都是只有你一人,你能得到她的心,为何还要郁郁寡欢?”
长孙翰抬头,眼神落寞的吓人,他看着长孙止急切的眼神,忽然道:“老五,我该走了,该下去陪她了……”
长孙止一愣,就见长孙翰伸手猛地攥住了自己的手臂,眼睛睁得圆圆的,“遗诏……在书房里……你帮我……照顾允儿……”
长孙止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没了,长孙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却是去了。
长孙止心中大惊,急忙高声喊太医,可是手指触及长孙翰的鼻子底下之时,却是一下子哭了出来。
他跟长孙翰是一母同胞,从小兄弟情深,没有产生过矛盾,他这一辈子都敬佩长孙翰的为人,如今他却是死了,长孙止心里悲痛,看着匆匆赶来的太医,呢喃道:“皇上……驾崩了!”
举国大丧,北国上下全都挂起了白灯笼,夏梦凝刚有了些起色,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又有些郁郁,长孙允哪里也不肯去,只是陪在她身边。
遗诏上的皇位,是传给长孙允的,可是长孙允却是推脱了,最后只得由长孙止担任摄政王,先顾全朝中大事。
魏氏一族受到了牵连,朝中有人弹劾了魏氏的父亲贪污受贿,中饱私囊,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魏氏被休弃,所以牵扯不到丞相府的头上来。
夏梦然心里担忧无比,可如今她却是没个人去求上,思来想去,还只能去求助长孙里。
可是如今的长孙里经受了丧母之痛,每日都只在屋子里不出门,郑瑞蓝在他身边陪着他,两人的感情日益升温,更是没夏梦然说话的份了。
夏梦然没有办法,只得兵行险招,趁郑瑞蓝不注意之时将她绑了来,以此威胁长孙里让其帮助她救出魏氏。
长孙里此时的性情早已不似从前,若是从前,长孙里或许还能顾及与夏梦然一场情分的面子上不下狠手,可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从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他便叫了府上的弓箭手一起前去,不但救下了郑瑞蓝,而且当倡夏梦然杀死,坠崖身亡。
这是个多事之秋,夏梦凝的身子渐渐的好转起来,长孙允却还是日日的陪在她的身旁,半步都不敢离开。
当时的她让人太害怕了,所以他不敢,他怕自己万一没保护好她,让她有个三长两短,那真的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好在葛氏当时的一番话起了很大的作用,夏梦凝渐渐的恢复了,也经常跟长孙允说两句话,有时候也会回相府去看看夏知康和葛氏。
皇宫,冷宫中。
郑毓秀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拿着佛珠在胸前不停的摩挲着,嘴里喃喃自语。
那一场犯上作乱的战争中,她的眼睛被刺伤,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传来,郑毓秀急忙警惕的直起身子,“谁?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是没人回答她,郑毓秀有些害怕,急忙将身子使劲的往后倚,以求最大程度上的将自己保护起来。
来人一身黑衣,冷冷的看着瑟瑟发抖的郑毓秀,忽然轻蔑道:“昔日威风凛凛的皇后娘娘,如今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真真是造化弄人!不知皇后娘娘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以前手上沾染的那些血腥和人命,每个睡不着的夜晚,皇后娘娘可曾悔不当初?”
郑毓秀一愣,随即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黑衣男子轻笑,“你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要一个小鞋女前去抵命,郑毓秀,你简直丧心病狂!那一日皇上根本不可能杀死长孙夜,可是你却在后威胁恐吓了那个鞋女,让她在关键时刻为你的儿子抵命,郑毓秀,你知道你的儿子最后是怎么死的吗,就是我,我去告诉了他实情,他经受不住,所以自尽了。”
郑毓秀面色忽然惨白,慌忙的站起身子朝着空气比划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黑衣男子眼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伸手轻轻一动,就掐上了郑毓秀的脖子。
郑毓秀的双脚渐渐的悬空,感觉自己的呼吸在一点一点的抽离,她的脸上泛起惊恐的神色,这时候,脖子上的禁锢却是忽然没了。
那黑衣男子看了看她,道:“我不是不舍得杀你,而是不屑于杀你,我要你这样活着,日日受折磨的活着。”
说着,男子手腕一动,一片锋利的刀片便袭上了郑毓秀的嘴唇,只听的‘嘶’的一声,郑毓秀的舌头便被割了下来。
郑毓秀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痛,眼睛一黑,便晕了过去。
时间匆匆而过,便又是一年春季,朝中有长孙止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大动作,长孙允偶尔也会去帮忙,可是却仍是不肯继位。
夏川渊和葛氏这边,经上次一事之后,夏川渊和葛氏仿佛又回到了年轻之时,彼此总是日日待在一起,像是热恋中的男女一般。
最大的喜事,应该是夏梦凝怀了身孕,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月有余,其余人都是高兴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