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苟在前回头一笑:“瞧咱少主多看重秀,我这么个堂堂堂主都派去给秀你做丫头了!”
方景城踢了个石头打在她头上:“好好跟下去,话多。”他护着傅问渔弯了下腰避开一处较低的地方,解释起来:“蛛网其实很久没有用过了,京中这情况已不需要蛛网出手,而且蛛网发展得过于迅速,引起了皇帝的不满,我便停了下来,当时毕苟正当赋闲,我就把她指给了你。”
两人说着话,毕苟抬手停住了步子:“少主,到出口了。”
半个时辰前,花璇的人换了一身衣服,推着那些险些被人运走的东西顺着别人打通的地道,一路走到了最后,遇上了一堵石门,她敲了敲石门,外面有人将其推开,骂了一声:“怎么这么久!”
“路不好走,耽误了。”花璇身边的一个男子说话。
“赶紧搬上去送过去。”那些东西被抬上地面装上马车,花璇走出地道才发现这里早已出了城郊,到了乱葬岗。
“走吧。”有人招呼一声,花璇指尖微颤,一滴血珠子滚落在了地面上。
毕苟在半个时辰之后赶到这里,鼻子细嗅了一番:“这边,秀少主。”
如此一路,傅问渔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山壁前,花璇留下的气味也只到了这里。
“看来有秘道。”方景城摸了摸光洁的山壁,寻着机关。
傅问渔抿了抿嘴唇,按了一处石头,果然山壁处破开了一道石门,方景城惊讶:“你怎么知道这是机关的?”
傅问渔指了指石头上的血迹无辜道:“花璇留了记号。”
“这也行。”毕苟觉得傅问渔这运气和眼力太好了,谁家找秘道机关不是费尽心思的,哪有她这样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却被方景城止住:“就到这里,你派人盯紧此处便是,不再进去了。”
“是。”毕苟也不问原因,反正她问了也听不懂。
“我带你去见蛛网各堂主,花璇也应该回去了。”方景城说着抱起傅问渔足尖一点一跃而起,傅问渔只觉得习习凉风贴面而过,方景城动作迅速有力,但将她护得极好,抱着她的力道不重不轻。
“为什么今日要带我认识蛛网?”傅问渔问道。
“一直想带你见的,只是没有机会。”方景城说道。
最后两人停在一处悬崖边上,方景城对她轻声说道:“闭眼,别看。”
傅问渔依言闭上双眼,只感觉整个身子都在猛地往下坠去,她突然就想到了当年的岳婆婆,也是这样掉下了天堑之渊,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像是整个心肝都要跳出去?
她突然大力抱紧方景城,眼睛也睁开,只看得见迅速倒飞上去的树木和山崖,好像还听得见岳婆婆当年的尖叫声,她便抱得越紧,紧得像是方景城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敢松开。
“傅问渔,傅问渔你怎么了?”方景城让她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急忙抓住垂在山崖上的一根青藤悬在半空:“怎么了?”他记得傅问渔不畏高才是,当初在那处道观她看准了树枝就敢往下跳的。
傅问渔额头薄薄一层汗,伏在方景城肩头面色有些青,紧咬的嘴唇发白却要逞强:“我没事。”
方景城知道她有许多秘密也不多问,脸颊蹭了蹭她的头发:“我慢慢下去,没事的,啊。” = .$][b$i]
百年难得一见,方景城竟也会如此温柔的说话。
他果真握着青藤缓缓而落,偶尔跳上几个突起的石块,一直牢牢将傅问渔抱在胸口,本是他眨眼便到的地方,他怕惊着傅问渔用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停到了山崖中间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时,他才拍了拍傅问渔的后背:“到了,没事了。”
傅问渔这才松开她,发现这里是山崖半腰,若要到谷底,只怕还要往下跳上一会儿。
替她擦了擦汗,方景城笑她:“你这副样子可震摄不住蛛网的人。”
深呼吸一口气,傅问渔定下心绪跟着方景城走进了这半山腰的一座石头拱门,站在正中间的人是杜畏,在他身后又站了六人,毕苟花璇也在其中,七人同时拱手弯腰行礼:“见过少主,见过傅秀!”
“起。”方景城抬掌,七人齐齐起身让开一条路迎着傅问渔和方景城往里走去。
进进去之后傅问渔才发现里这里当真是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