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渔的第二粒棋,是蓝满香。
她收拾好心情,换得上笑容,给蓝满香递了一封信函,邀她来喝茶。在那之前,她先在屋子里熏了些花香,免得被蓝满香身上的香味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蓝满香看着傅问渔目光含三方敌意,七分警惕,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就连桌的好茶她也由着冷掉浪费了。
傅问渔捧着茶杯,看着在院子里准备种花草,正在耕地翻泥的肖小开,觉得这大好时光不要太糟蹋,有什么话不如直接敞开了说,说好了便去种花,于是她淡声道:“蓝姑娘,我想问你一句,你可知当年你姐姐死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蓝满香脸色一沉,她姐姐是她禁区,随便提起不得,于是她皱眉:“异人此话何意?”
“我也不与你兜圈子,沈清让是大国师你们也是知道的,我请他替我算了一卦,算出当年你姐姐的死另有缘由,你想听吗?”傅问渔准备开始最拿手的胡说八道了,沈清让本事大过天,也算不出死人的过往不是?那天底下哪里还有冤假错案,由着国师一掐指,天下人不必再递状纸。
可是信天神信成神经病的末族人是信的,所以蓝满香一脸的疑色望着傅问渔:“难道有什么隐情?”
“尤谓并不爱你姐姐,他**你姐姐只是为了拉下他弟弟的少长老之位。当年是卓家发现的你姐姐和尤谓的事,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傅问渔一本正经地说道。
蓝满香则是将信将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尤谓利用了你姐姐,目的是尤家老二,求的是尤家少长老之位,联合的是卓家,毕竟这种事,若是由尤家自己人发现,大多都会遮掩住,他的目的便达不到,少长老的位置他也坐不得。”傅问渔说得她自己都快要信了。
蓝满香满脸的震惊,当年她姐姐死得不值得,但好说是为了爱情,错归错,总是轰轰烈烈了一场,现在傅问渔却告诉她,那只是尤谓的一个阴谋?
“你在骗我!”蓝满香尖声厉喝。
傅问渔掏了掏耳朵,继续无所谓地表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尤谓当年并不爱你姐姐,那么他要娶我也就不存在什么旧爱不旧爱的问题,反正只是利用不是?你也就别再阻拦我们两的婚事,他要娶我,跟放没放下你姐姐没有半点关系,从未拿起过,要怎么放?”
蓝满香霍然起身,差点掀翻了桌子,傅问渔眼疾手快一手提起茶壶,一手拿起自己的茶杯轻璇腰肢,险险避开她这冲动,啧啧两声:“蓝姑娘,温柔一点。”
“这怎么可能,当年我阿姐……我阿姐死的时候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只是利用我阿姐,他怎么能这么做!”蓝满香眼中有晶亮的泪光,看来她对她那位姐姐是真的极为敬爱。
傅问扶好桌子重新放下茶壶和茶杯,细品香茗口,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看着蓝满香神色恍惚的离去。
说起来,尤谓提出要娶自己这回事,真是帮了她一个天大的忙,好多不好做的事,都有了好借口。
尤谓到底是不是为了尤家少长老的位置骗过蓝盛香,鬼知道啊!
鬼都不知道,那不就是由着傅问渔鬼话连篇了?反正什么事儿拉着沈清让往前一躺,那末族的人就会信,谁让他们自己愚昧,寄希望于飘渺的神灵?
可爱的毕苟姑娘她趴在屋顶上,眯着眼儿地从细缝里往下望,不时掩一掩鼻子,觉得这蓝满香身上的香粉可实在太多了些,杂七杂八揉了好多种,差点没让她这过份灵敏的鼻子遭罪遭死。
她捏着鼻子又看了半天傅问渔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吧唧了一下嘴:“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然后她便笑得心满意足,管他沈国师和少主两人心底有多苦,反正这会儿傅秀看着还是生龙活虎的就好了嘛,毕竟那是两个男人,痛一痛什么的活该忍着,傅秀没事就好。
于是她悄悄合上那道细缝,翻身躺在屋顶上,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笑得一双细长的眼睛眯成了缝。
屋顶上的雪早就化了,石头做的屋顶坚硬硌人她懒得在乎,只是细细回想着傅问渔一脸认真诓人时的样子,真好,她的朋友还好好的。
然后她翻了个身,望着下面正在努力翻着泥土的小开,看他腰间挂着的是一袋花草种子,傅问渔变了一些,但这爱种花草的习好却还保持着。
她也是无聊,捡了屋顶上一个石子一弹,打在了小开后脑勺上,小开回头一看,她又躲下去,只看着小开一脸不解抓着后脑勺的样子偷偷发笑。
她这般无聊地等了好久,小开将院子里的地都整理得差不多,傅问渔叫他进去歇息片刻,那院子里便没了人。
毕苟姑娘便从她扁平的胸脯前掏出来一把花种子,她小小的手指一张,在她掌心里的种子寂然无声埋进小开整理出来的土地里,这些花种子,无聊的毕苟曾捧着去问过杜畏,都是些什么花啊草的。
杜畏答不上,倒是杜微微早些年或许是为了讨方景城开心认真研究过,告诉她:当初傅秀在城王府院子里种的,就是这些花。
毕苟啧啧摇头叹息,这少主啊,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做尽了所有能做的好事和不能做的坏事,剩下的要看天意,更要看那傅秀乐不乐意记得他。
杜微微像是良心发现了,细细地帮着毕苟把种子分好,又说了一些这些花种撒下去要注意的事项。
毕苟不太相信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