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芷站在账房门口,她的到来,让整个账房都处在了极度压抑紧张的氛围中。
账房骆先生快步从账房中走出,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总管马叔!
“二秀来了,怎么也不先通报一声!”马叔率先走上一步说道。
“我就是过来看看,不想惊动你们做事。”宁萱芷翘起嘴,歪着头转向骆先生。“这里就是我来过的地方?”
“什么?”马叔不明觉厉的问道。
“不是有人指证在这里看到我从账房出来吗?”宁萱芷反问道。
马叔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个,老奴还真的不知情。”
“马叔是大总管,都说不知情了,那就更不用问其他人,想来也都是些玩忽职守的奴才。”
“二秀说的是,老奴今后一定以身作则,确保每个奴才都尽心效力与各位主子。”
“马叔有事要忙,就去忙吧,我找骆先生有事请教。”
马总管悄然退下,宁萱芷依旧带着和煦的笑容走向前。“骆先生,随我走走可好?”
“二秀有事,请账房内一坐。”
“骆先生不是说过,账房重地,不得闲人入内,你让我进去不是破了规矩,你就与我在院子里走走,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便可!”
不等骆先生拒绝,宁萱芷已经往前走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宁萱芷勾起嘴角,她走出院子来到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叹了口气。
“有人说,你是第一个指证我窃取库银的人,是这样吗?”
跟在宁萱芷身后的骆先生哆嗦了下,良久才说道:“小的没有做过此事。”
“虽然我与骆先生很少接触,不过能得到爹爹信任掌银的你,一定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种人,所以我想相信骆先生不是加害我的元凶。”
“小的也十分纳闷,发现库银少的人是我,跟老爷禀报的人也是我,但不知怎么后来二秀就成了贼人,这事怎么古怪的很。”
“谁说的都不打紧,骆先生是何时发现库银少了的?”
“一个多月前,我们账房是每月都要交账簿给老爷过目,大约在月初的时候,我发现少了一本账簿,不过第二天手下就发现因为自己的失误放在了桌上,没有收到柜子里。这事,我也没放在心上,要不是老爷急需银两,恐怕这库银被窃取的事还发现不了。”
“我爹从账房三银子?”
“二秀,您听过就忘了,这事我们底下人不好问也不好说!”
“这事我明白,只是这库银与账本不是每日都要清对,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问库银少了?身为账房先生的你,岂不是负有很大的责任,而且事发在一月前,你现在才捅出来,这不是更叫人奇怪?”
宁萱芷转向骆先生,清冷的目光在他老脸上打着转。“另外,有人在赌坊看到骆先生出手大方,输赢都在千两,是你月俸的数倍,不知道骆先生的这赌资从何而来?”
“二秀,小的冤枉啊!不知道谁在我背后造谣,我可是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去过什么赌坊,更不会欠下巨资啊!”
宁萱芷停滞了片刻咯咯笑起来。“骆先生,我可没有说过你欠下巨资啊!”
骆先生愣在了哪里,他铮铮的望着宁萱芷,忽然感到她脸上的笑容比毒蛇更可怕。
“骆先生,我奉王爷之命彻查此事,可见他对我爹有多重视!你是账房先生,少了库银,你的嫌疑最大,你若再不跟我说实话,三日后,王爷亲临尚书府追问此案,恐怕到时我都保不了你。”
“二秀!”骆先生倒退了一步。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但是你也要知道账房库银被盗,总是要找出真凶的,你说这个人会是谁?”
“二秀,你一定要帮帮我!”
“起来吧!你要我帮你到也不难,我问你当初指证我从库房出来的是不是红菱?”
骆先生站了起来,他吃惊的望着宁萱芷。“你,你都知道了!”
“那日红菱在账房门前与先生发生争执,也是预谋好,故意等我出现的时候演给我看,好让我相信红菱!”
“二秀,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里!丢失账本也是在那天晚上!二秀与红菱离开后,我回到账房准备再检查一遍后离开,发现账本少了!第二天,大夫人房里的丫头就找了过来,说是要查阅内院收支情况,无奈之下我便把账簿遗失的事说了出来,大夫人勃然大怒要告诉老爷,我再三请求下,才让我回去细细寻找,找不到她也没办法,只好告诉老爷。”
“之后你回到账房,就发现账簿落在了桌上!”
“没错,当时我只是感到账簿失而复得,没想太多,要是我再仔细点,也许就不会放在之后的事了!”
“骆先生请回吧!”
“二秀,小的……”
“骆先生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贼人!”
“谢谢二秀!”
宁萱芷别过骆先生后,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青石板路上,沿着湖边看不到尽头,忽然身后传来噗通声,她回过头,只见骆先生纵身跃起跳入了湖里!
“天哪,骆……呜呜!”
宁萱芷被身后的黑影拖进了树丛中,她惊恐的挣扎着,却始终无法逃离腰上的挟制。
“嘘!”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宁萱芷安静下来,她静静的望着面前凝视前方的男子,莫名的心静下来。
远处传来了嘈杂的叫嚷声,宁萱芷看不到,只能从依稀的声音中辨认着。
“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