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的这个方向,正是方才黑衣人逃走的那个方向。 hua叶修本想跟上,叶宋回头道:“大哥,你帮照顾好阿青和春春。”成功地让叶修止步。
因着黑衣人受伤不轻,一路上都有血迹滴在绿色的草叶上,不难辨别。终于在下山腰时,血迹突然就没有了。叶宋和苏静对视一眼,苏静凝神屏息听了一会儿,笑道:“来,赌百两银子,赌他活着。”
叶宋才不会上苏静的当,他可能能辨别出对方的声息,故而道:“也赌他活着。”
苏静贱贱地笑容越发明媚,道:“好吧,那赌他死了。”
说着丝毫不给叶宋再反悔的机会,抬起手中的弩往上凭空射了一下。树叶攒动,然后一个漆黑的重物便沉沉地落了下来。
叶宋眯了眯眼,道:“贱人,你使诈。”
“打赌嘛,总要赌不一样的啊。”
“定是你拿箭射死他的。”
苏静把黑衣服翻了过来,看看他嘴角的血迹成暗色,道:“他可能是料到自己逃不出去,是服毒自尽的,不关的事。况且,”他低笑两声,“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箭没射他身上,只射在了树干上把他摇下来了而已。”
叶宋揭开了黑衣人的兜帽,沉吟道:“果然是南瑱人。”
“这下你还直觉是她干的”
叶宋从黑衣人怀中摸索了一番,摸到一些紫色的残余粉末,不敢凑近鼻尖闻,只摩挲了一番,半晌道:“也不是太清楚。看南枢,并不是南瑱的人吧。”
“嗯,她是北夏人。”苏静道,“若这南瑱人真跟她有关系,就不得不考虑她可能是从一开始便有意接近的三王爷。”
“南瑱很擅长用香”叶宋抬头,撞进苏静柔柔缱绻的眼波里。
那滟潋的神采,像是一汪春水。
“可能吧”,苏静耸耸肩,“很久没过问这些事了,你别问。”
后来两人查看了一阵,没有再在黑衣人身上发现点儿别的什么,只好作罢。两人下山时,叶宋又看了看苏静,道:“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
苏静靠过来,揽住了叶宋的肩膀,在她肩头拍了拍,道:“明天吧,今天很累了。估计明天上午皇上会宣你入宫听封,接受皇上官冕。下午咱们去素香楼吧,约你。”
山下官兵整装聚集,帮了一大群山贼,叶修骑在马上,叶青和春春也坐在了马车里,显然在等叶宋和苏静回来便返京。叶宋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火光,笑了一声,道:“下午素香楼可没有美女玩,人家晚上才接客。”
“嗯,但约你,是想听你的解释,不是去玩的。你的解释令高兴了,咱们再玩。”
叶宋顿了顿脚,似笑非笑:“就不能换个诸如茶楼、戏院之类的地方”
“不能”,苏静说得理直气壮,“只有窑子才熟。记得带上百两银子,银票也可。”
叶宋:“……”她和苏静并肩骑上了马,随着大部队返京,走了一段路程,又道,“忽然想起来,有一次打猎的时候,的马受惊了,也闻到过一种香。当时南枢就接触过的马。”
苏静点点头,笑道:“那是得让人留心观察了,观察美女这种事比较在行。”
京城的城门大开,显然在等叶修带兵回城。
刚刚进城,旁边黑暗的角落里便响起了稚嫩的童声:“姐姐”
官兵欲捉,叶宋侧头一看,连忙止住,下了马走过来,问:“包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包子牵着一个小丫头片子,丫头一脸怯怯的。包子露出一排白牙,道:“在这里等姐姐回来,看见姐姐安然无恙,就放心了。”
叶宋道:“这次多亏你,明天请你的朋友们吃包子。”
小丫头软软道谢:“谢谢大姐姐。”
这时包子动了动鼻子,皱着眉头问:“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叶宋疑惑,闻了闻,可是只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再无其他。但她想起包子的鼻子灵敏非凡,能辨别人身上的气味,便问:“有没有觉得头晕脑胀的”
包子点点头,“闻多了不太舒服。”
那就是了。定是她先前摸过黑衣人身上的紫色粉末,没想到走了这么远,小包子居然还能闻出来。她心下一喜,摸摸包子的头,道:“天色不早了,快带你的相好儿回去睡了。改天会再来找你。”
包子红了红脸,牵着小丫头离开了,还小声哆道:“看吧,叫你别跟着来,让姐姐笑话。”
“、……本来就是你相好儿哇……”
走了几步,包子回过头来,看着叶宋欲言又止。叶宋似笑非笑地问:“你还有什么消息想要告诉的”
包子道:“三王府好像出事了。”
下午时,苏宸便从宫中赶回了王府。王府里已经很久没有乱成一锅粥了。
灵月死了。上午才见尸体从湖面上飘起来,即刻被打捞起,正摆在中庭,以一张简陋的白布盖着。她的轮椅,被湖水泡成了一堆散架的木头堆在一边。
苏宸回来时,南枢正跪伏在灵月的尸体旁,哭得死去活来,一边语不成调:“都是的错……灵月都是的错,都是害了……你……没有,你也不用受这般苦楚……你醒过来,求你醒过来啊……”
府中上下,下人们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一种漠然和麻木。可能是觉得灵月死有余辜,也可能是觉得南枢猫哭耗子。谁不知道,自从灵月瘫了以后,南枢起初去看了她一两次,后来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南枢回头看见苏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