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目光很冷,但是睫毛的颤抖却泄露了他的眉心,他的眼底晦暗不明,直直的盯着易笑兮,嘴动了动一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给他调查的那个人告诉她易笑兮是几年前来南城的,告诉他易笑兮在哪里工作,告诉他易笑兮有一个妹妹,名字叫叶锌月!
就这三个字一下子就把他定在了原地,叶锌月这个名字他陌生,但是与之相似的另一个名字他却知道,那个叫叶锌晨,那个他不敢见的孩子,那个深藏在他心底的伤疤,他的心里已经有些确定了易笑兮和叶锌晨有关系,但是见到她,她这么明确的告诉他她是有一个妹妹,他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段尘封的往事,他不知道怎么提起,就连一开始的震惊,现在都不见了,有的是心惊,有的是害怕.
“伯父?”易笑兮眯眼瞧着,轻声叫了声,就似没有觉察到他的反常一样。
南父看着看着,眼底突然充了几抹血丝,看着易笑兮的目光凌厉了起来,他低声问道,“易笑兮,你接近我们南家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语调很低,但是语气很冷,就似一把尖刀一般,带着几分嗜血的怒气。
易笑兮先是一愣,接着满满的笑了起来,瘦俏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温度,“南伯父,很多人问过我接近南驚言有什么目的,还是你第一个问我接近南家有什么目的?”
“南伯父倒是说说看,看看我接近南家能有什么目的?”
南父的眼角有些颤抖,紧紧的盯着易笑兮,开口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想破坏我们南家,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易笑兮皱了皱眉,突然笑出了声,微垂着面庞掩去嘴角的讥诮,一脸玩味的继续说道,“伯父,你们南家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伯父这样子问我,难道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怕鬼敲门吗?”
啪!南父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猛的站起来,一双眼里满是狠厉。
突然的一声,惹的两边的人纷纷侧目,南父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紧了紧双眸,坐了下来。
“伯父,您别生气,要是我哪句话惹您不高兴,您拒说就好,何必生这么大气呢!”易笑兮轻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歉意,似乎是真的不懂南父怎么了。
南父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颜色铁青着,连嘴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半响,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南父喝了几口咖啡,心中的怒气稍平复了一些,脸色也恢复了几分正常,他看着易笑兮,闭了闭眼,眉宇之间竟多了几分疲惫,他开口道,“易秀就不用和我兜圈子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叶丽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父的嗓音偏暗沉,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说出的话极慢,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用了多少力气,这么多年了,他刻意的压在心底,刻意的不曾提起。
世界上的人活着,有一种情绪叫生不如死,因为他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那个和他耳鼻厮磨的女人,他辜负了的女人,他做不到平静做不到淡定!
“叶丽秋?”易笑兮扯了扯嘴角,说,“我不认识!”
南父眼神一冷,只见易笑兮继续道,“伯父为什么认为我和那个叫叶丽秋的人有关系?”
南父现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易笑兮还不怀疑,若是杀人不犯法的话,南父应该会分分钟的想要灭了她的。
但是她现在不想跟他聊叶家的事,他刚才一说话,易笑兮就想要转身就走,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患有被迫害妄想症,每次一遇见什么事,第一想法就是别人有什么目的!
南父也是一样,一直到她和他曾经的**有所牵连,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是来报复他的,是为了叶母讨回公道来的。
易笑兮眼底多了几抹冷郁和惆怅,她无法说谁值不值得,只能说造化弄人,世事无常,人果然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叶母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叫着他名字的,叶母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报复的事,她就更不会做这件事了,不管他和叶母之间的纠葛,那都是上一辈子的事,她管不了。
是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南驚言的父亲,易笑兮长叹了口气,开口道,“伯父,我和南驚言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爱我我也爱他,与其他人无关。”
南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是吗?”说话的语气是一点儿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易秀,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但是我还是请你把它烂在肚子里好了,不然的话撕破脸对谁都不好看。”南父站起身子,又恢复了那从容淡定的样子,说出的话冷漠的没有一点儿温度,就似不久前失态的人不是他一样。
易笑兮看着他转身就要走的背影,开口叫住了他,“伯父!”
“你后悔过吗?”你后悔当年没有从一而终吗?你后悔在没有办法负责的情况下,又招惹了别人吗?你心里是否有一点儿的后悔?
南父脚步一顿,接着继续大步的走了出去!始终都没有回头。
南父走后,易笑兮身子一松,看着眼底的黑沉的咖啡,发了好一会呆,才起身离开。
离开咖啡店之后,易笑兮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墓地,看着墓碑上叶锌晨温润的笑,易笑兮也笑了笑,想到他的那些痛苦的经历,易笑兮心里一痛,喉咙处就似堵着什么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道,“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