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青衣女子,茕茕孑立,伫立落花之中,目光黯淡无光。苏钧冷落了谢瑶多时了。
沈莹莹看着不远处谢瑶,媛媛青衣,生起怜惜,突然明白,原来曼儿和谢瑶有什么共同之处,心底泛起一点涟漪,喃喃自语:“痴念一生,情深不寿,却不知道将她人推入无边地狱。”
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穆斐望着她不知道表情,目光触及处,穆斐慌张地转过头。
璇玑告诉吴圩死了,尸体散发异香,那是蚀骨香,中毒者死状与常人一样,但是过了十天,骨骼寸寸化为血水,柔而无骨。
而蚀骨香仅一人所有便是苏钧,沈莹莹突然想到酒宴时的苏钧的举动,霍然明白那酒中有毒,是亲手端上去,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沈莹莹气息一短,一股劲气上冲,吐出一口鲜血。
海棠琉璃灯,发出清泠泠的灯辉,照得**榻的人,花靥失血,越发苍白。
苏钧看着沈莹莹,亦如看见当年站在葳蕤芳草中,笑语盈盈暗香去的女子,自言自语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苏钧找了多少替代者,也比不上婉儿。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沈莹莹说。
苏钧全身一颤,但只说了一句:“你醒了。”
沈莹莹眸子清冷,说:“太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沈莹莹心口郁结,宛若千斤斗石压住胸口,韶华逝去,感情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消磨,在长夜漫漫无尽中,辗转反侧之中,寤寐思服,心口宛若来了株带毒的曼珠沙华,蜿蜒爬行,行至每一寸皮肤,每一经脉,有什么东西正在脱变,渐渐变得就扭曲。
既是使命又是仇恨,为了一个太子,牺牲了多少人。
苏钧没想沈莹莹知道自己是太子,流落民间数年,被农户收养,以为自己出身白丁,蓦然受到太傅赏识,为慕王谋权,赫然发现才发现自己是太子,慕王是不过是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