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凝离开酒店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赶紧去一个药店里买了避孕药。..
虽然不得已出卖了自己的青春,但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深呼吸,沫凝心里清楚,当她推开眼前这扇门,将会面对些什么?
如此毒辣的太阳,已经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间,摸摸自己的肚子,沫凝也觉得自己是该饿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粒米未进。
门,终究还是被缓缓推开了。
沫凝的大伯母,一见沫凝终于回来了,竟然拿起身旁的鸡毛毯子,来势汹汹的往她身上鞭打了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的骂道。
“死丫头,竟然鬼混到现在才回来,衣服没洗,饭也没煮,连云儿和鹏儿的功课也没辅导……”
那鸡毛毯子一下接一下,重重的落在沫凝身上。
疼,真的很疼,但沫凝没哭,也没躲。
她知道,自家大伯母打累了,自然而然就会停下来。
如果她躲了,势必会受到更严重更严厉的鞭打。
一个想法突然从沫凝的脑海里飘忽而过,或许,嫁给欧阳澈不见得就是那么大坏特坏的事情,至少,可以离开这个没有任何人情味,所谓的家。
不久之后,沫凝为此时此刻自己的想法感到幼稚,她悬不知,嫁给欧阳澈,才是她真正恶梦的开始,那才是,真正万劫不复的深渊。
“妈,你怎么又在打凝儿?快点住手啊!”
看到自己的堂姐景清悠,急急忙忙的往自己身旁奔过来,身上的皮开肉绽虽疼,但沫凝还是打从心里有着一丝丝的欣慰。
她的堂姐,是她在这个家,唯一可以寻觅到一丝丝温暖的地方。
景清悠紧紧握住自己老妈的手,还示意沫凝快点走。
沫凝只是回以景清悠一个苍白的笑颜,并没有真的离开。
她记得无数次教训,如果她现在敢离开,等会她大伯母手上拿着的就不是鸡毛毯子,有可能是硬邦邦的皮带,也有可能是长满刺的竹鞭,那种痛,才会真的让人疼得受不了。
“清悠姐姐,不用管我,是我自己犯了错,理应受到大伯母的惩罚。”
景清悠满脸心疼的看着沫凝,但只好,轻轻松开自己的手,重新往楼上奔去。
她也恨自己,每次都帮不了沫凝,更恨自己的母亲,那么心狠手辣,完全不听自己的劝。
清悠走后,鸡毛毯子更加沉重的落在沫凝的身上。
沫凝的上齿紧紧咬着自己失去玫瑰色彩的下唇,再痛再苦再委屈,终会过去。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景沫凝,你要坚强,熬过去就好了。
大约十分钟后,她家的大伯母总算是打累了,停下手中的鞭策。
她拿着鸡毛毯子对着沫凝,一脸凶巴巴模样的说道。
“赶快把衣服洗了,把地拖了,再把厨房里的碗筷统统拿回来清洗一遍,还有,罚你中午和晚上都不许吃饭。如果你敢让悠儿帮你,或是拿东西给你吃,如果被我发现了,丑话说在前头,我会罚得比这更严重十倍。”
沫凝微微低下头,从容的说了句。
“好。”
目送自己的大伯母离开后,沫凝奔进厕所里,洗起了衣服。
明明有洗衣机,但她的大伯母却要求她一定要用手洗。
两年了,除了景清悠之外,她家大伯伯一家人,从来没把她当做一个亲人看待,充其量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让她去干嘛就得去干嘛。
想想,其实她连一个保姆都不如。
因为,她没有离开的权利。
她家的大伯伯一直威胁她,如果沫凝敢搬出去住,她家的大伯伯就会告诉她正,说她的爸妈出了车祸。
沫凝只是不想让那么有画画天赋的哥哥,荒废了自己的学业。
所以,她什么都忍着,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就让她一个人扛着好了。
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昨夜疯狂后的阵阵酸痛向沫凝波涛汹涌的袭来,刚刚的皮开肉绽也开始后知后觉的疼痛起来。
泪水,终究还是从沫凝的眼角,不争气的滑落下来。
和浑浊的洗衣水凝聚在一起,不再清澈,不再晶莹剔透,更不再惹人怜惜。
委屈吗?
她问自己,答案是肯定的,万般委屈。
凭什么,别人二十岁,可以享受着悠闲多彩的大学生活,可以和自己深爱的男友,手牵手散步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可以在阳光明媚的周末,和三三两两的好友逛逛街,聊聊天,喝喝咖啡。
凭什么,她的二十岁,这些统统都没有,有着的却是听不尽的威胁,时不时的皮开肉绽,经常的饱一顿饿一顿,还有这仿佛永远也干不完的家务活,更有欧阳澈那个魔鬼,对她**上精神上的折磨。
更可悲的,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欧阳澈说过的,如果她敢死,他会让很多人和她一起陪葬。
想着想着,沫凝用自己的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微微哭出声来。
她怕,自己等会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突然,沫凝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随即,清悠哽咽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凝儿,想哭就尽情的哭出来吧!我的肩膀借你靠着。”
沫凝伸出双手,抱住清悠,果真靠在她的肩膀上,豪迈的哭了起来。
人压抑自己太久,如果不好好释放出来,可真的会崩溃的。
沫凝在心里庆幸,自己的身旁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堂姐陪着。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