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茂盛的樹林,一眼望下去是永遠都見不了盡頭的樹海。從樹林之中能夠聽到野獸低聲咆哮,當然普通的鳥鳴也是能夠聽見到的,看上去像是個普通的森林,如果無視了在中心有個荒涼的灰土的話。
在這一個半徑約有五十米的圓形荒地之中有著許多燒焦的鐵塊、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在這裡的地下更是有一個已經變成了廢墟的研究所,比起地面的這裡下面更加是一個煉獄。
對於這個被人類污染過的不毛之地,森林裡的野獸也沒有接近,或許是這地方已經不再適合居住也說不定。然而在今天這個將要日落的時候,一位原住人回來了。
蒼白的皮膚和臉孔,整個人也像褪色了一樣的男人,看上去並不健壯甚至有點瘦弱的他卻是有著毀滅一個世界力量的鴉。沒有穿著黑色的盔甲只在腰上佩帶著妖刀的他看上去弱不禁風,只是這樣的他卻沒有成為森林裡的食肉性猛獸的目標,或者是野獸們的本能都在警告牠們這個人的危險性。
“又是一天的過去了。”
鴉看著太陽將要落下,日夜將要交替的時候說道。
“所以大將你回來這裡是為什麼?”
這時候在他身後有一個紫色的裂縫展開了,從中走了一男女。赤裸著上身長滿了肌肉的成年男性,他在腰部披掛上一張看似是野豬的皮毛的棕色獸皮,底下再穿著墨綠色的過膝褲子一副原始人般的印象。這樣的他卻是在場擁有著與星球同等力量的四神之一玄武。
與他並肩而來的女性則是恰好相反,她玄武一半的身高都沒有,是一個像是十歲至十二歲般的女孩,穿著十分像地球上競技型泳衣露出了身體大部分位置,白銀色的短髮和標緻的臉蛋使人感覺比起人類更像人偶,潔白幼嫩的肌膚配上人畜無害可愛的臉孔完全聯想不到她會是殺人於無形的四神之一白虎。
“我在想如果在這裡你沒有復活輸掉的話,我是不是就解放了。”
“「你們」不管是哪一代永遠都喜歡問這類問題,總是在勝利過後想著如果輸掉有該好。不是為了勝利而戰,而是為了敗北而戰說的便是「你們」吧。”
玄武像見慣了自己的上司說這種話的態度走近了鴉並坐下,同行的白虎則是無言地默默坐在相反的方向。
“老實說我在接受「洗禮」後是覺得老爺爺們的感想都很正確,可是換到自己面對他們時卻感覺有點不同,好像輸掉也不是那麼難的事,解脫只是時間的問題。”
“單純是因為這次的挑戰者比較走運,本來在面對你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束手無策才對。因為正常來說在沒有任何傳承的情況下我們橫空出現,單是要知道我們是誰已經是一大難題。”
“又或者單純是我太過弱了。”
鴉有點無力地乾笑了幾聲,看到他這樣玄武閉起了嘴,然而白虎卻將手輕輕地放到了鴉的膝上。
“你也……是英雄。”
白虎不帶感情的話卻能夠使鴉感受到她的關心。
“對的大將,「你們」都是英雄。儘管出生不同,但是都為了世界捐軀了,最後再被選中繼續再一次踏上旅途。”
“我可和老爺爺他們不同,他們不是拯救了一個國家或者民族便是守護了世界,而我則是保護了自己的妹妹而已,在惡意橫向的小鎮裡代替妹妹走向了死刑台。”
“從在救人的一刻開始你便已經是英雄了大將。”
“嗯。”
“喂喂,你們兩個我們現在可是有滔天大罪的壞人啊。怎麼感覺在上演勇者被伙伴們鼓勵後去打魔王的劇情一樣。”
鴉有點服了自己這兩個陪伴了自己一段時間的同伴,不過即使如此他的臉上卻掛著笑容。
“所以我還是不懂為麼這破刀要找上我們這種人當宿主。”
“這是一個錯誤,最初的最初這個系統只是為了人民的團結而誕生。讓人們的惡意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可以指向,選擇出善良並且做出偉業的人是長久以來的習性。到最後第一個世界失敗了,開始轉移後偉大的獻生就變成了醜惡的詛咒。”
“結果便是一無數的人在為了毀滅自己好不容易拯救了的世界而生存,每天在內心期待著曾經的好友或者傳說的勇士來擊敗自己,同時又不斷地被強逼聽從刀的指示實行著陰謀。唯一擁有自由意志的時候只有像這種妖刀中計畫的空白期,在這段期間則是要拼命地給出提示不然解脫便可能要等到時間的盡頭。”
鴉自暴自棄地洩發著自己感情,最後有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們四神好像還會給上一任的鴉復仇的吧,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做?應該沒有任何一名鴉不想要解脫的吧。”
“道理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一起共事的伙伴被殺害了,無動於衷是不可能的。”
“你們被叫做神,但還是意外地有人性啊。”
“哈哈哈,我們和一般的壞人可不同,都是些更惡劣的愉悅犯。”
鴉看著這個大漢豪爽的笑容時就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以前還活著的時候,未被妖刀選上重生之前的日子也是像這樣和朋友聊著自己的憂愁活著。
他知道四人都並不是徹頭徹尾的惡人,雖然他們無惡不作,但是在他的角度來說四人都是和自己一樣受著指使被逼著行惡。對於他們來說路從來都只有一天,直到這個試煉正真結束之前都不會有另一條路能夠走。
所以鴉他們都期待著解脫,同時他們也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