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美慧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是叶芊然在害她。
人的心里若是有了鬼,看见谁都像鬼!
眼看着订婚典礼迫在眉睫,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妈,你赶紧帮我想办法,不能让那个野种如愿以偿成为莫家少奶奶。”
“妈已经想好了,这一次,我一定会送份大礼给叶晓凡的野种!”彭彩珍的脸上掠过了极为狰狞的神色。
“妈,上次我们运气好,但不会每次都这样,把事情交给徐叔去办,就算到时候东窗事发,他也会全部承担,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彭美慧在心底里是畏惧莫承熙的,薛雯雯和海伦的事让她心有余悸。
“这次我就是找的他,放心吧,为了你的幸福,他会拼命的。”彭彩珍阴鸷的笑了笑。
这些天,叶芊然都在为订婚典礼做准备。
由法国著名设计师为她量身订制的订婚礼服,已经由专人从巴黎送过来了。
“去试试。”莫承熙温柔的望着她。
嫣然一笑,她就上了楼。
当她缓缓的走下来时,他的目光凝滞了,她美的像个天使,只是表情有点不太协调,没有他想象中的期盼和兴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含了点瑟缩,还有一点恐惧。
确实,一想到要结婚,嫁为人妇,她就紧张不已。她害怕踏进那座围城,害怕重复母亲的悲剧,而他偏偏太优秀,太善变,让她毫无安全感。
从前,她之所以奋不顾身的要嫁给许天勤,是因为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产房出生的缘分迷惑了她,给了她勇气,而对许天勤深刻的了解也给了她安全感,但当这份梦幻的肥皂泡破裂之后,她的恐婚症就赤果果的爆发了。
迄今为止,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够了解莫承熙,这种不了解让她无法确定能否和他结伴走完人生的旅程,生命里有太多变数,是他们不能控制的。
“承熙,我生日那天,在热气球上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哪句像是开玩笑?”他蹙了下眉。
“就是你说订婚典礼过后就去民政局的话。”她的声音突然就变低了,低若蚊吟。
“我像在开玩笑吗?”他一个箭步高耸在她面前,魁梧的身材带了份压迫的气势。
“可是你有没有觉得太仓促了点?”她的脚不自觉的在地上划了划。”
“确实,让我想一想!”他用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
她松了口气,决定趁热打铁,开始给他列举结婚的十大害处,“婚姻就是枷锁,会束缚自由;婚姻就是坟墓,会葬送爱情;婚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让激情变得平凡……”
“这么可怕?”他浓眉微挑。
“嗯嗯。”她头点的像笑啄米。
“好吧,我改变主意了。”他勾起嘴角,滑下一缕诡谲的笑意。
孺子可教也!正当她倍感欣慰时,一只大手冷不防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外走,“我们现在就去登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婚姻是不是真的就这样可怕呢?”他决定当一回辣手神医,好好治疗一下她的恐惧症!
她打了个寒噤,像活见鬼似地爆发出一阵惊悚的尖叫,拼命的甩开他的手,逃到了沙发后面。
“叶芊然,你是逃不掉的!”他绕到沙发背后,她就奔到桌子前,他冲到桌子前,她就往楼上跑,眼看他就要追上来,她干脆耍赖,死死的抱住了楼梯围栏。
“我没带户口本,没带身份证,什么证都没有,这婚结不成!”
“身份证在你包里,户口本我打个电话,妈就能送过来,不用担心。”他试着去掰开她的手,但她抓的死死的。
“婚姻全凭自由,强迫的不算,没有法律效应!”她大叫,决定不畏强权,誓死反抗到底。
“我说算就算!”他成功掰开她一只手,没想到她的腿又勾上了,像只树懒紧紧的扒在围栏上,“要登记,也得找个有纪念意义得日子吧,比如520啊,1212啊!”她改用缓兵之计。
“叶芊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他哭笑不得。
“不要做豪门怨妇,不要做二锅头,不要等老了,被你像高尔夫球一样挥到银河系外去!”她埋头大喊。
“我的词典里没有“离婚”两个字,所以你不会有成为二锅头的机会,我会让我的妻子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做什么怨妇,或者等老了被遗弃。”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我我也不想生孩子,我怕疼。”她破罐子破摔。
他沉吟了片许,“好吧,那我们就做丁克好了,不过你要祈祷不会有意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顽固就叫矫情了吧。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我们按照原定计划,订婚典礼完后就去民政局好了。”
“好,拉勾!”他伸出小拇指,以防她再来个突然袭击。
“拉就拉呗。”她翘起小指勾起了他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在订婚典礼之前治疗好恐婚症,接连几日,叶芊然都让玛丽陪着自己逛街,好放松心情。
这一天,两人逛到了商池门。
出来时,街上已经人烟稀少,叶芊然正想和玛丽去对面茶餐厅吃夜宵,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个男子,冷不防抢下她手中的袋子,就朝黑巷子里跑去。
“站住——”玛丽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追了上去。
“玛丽,小心,追不上就算了,我们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