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就看到府里巡夜的更人正走过来,她忙躲到避静处,悄悄溜回小青园。
小青园门口,丽娘正焦急地张望,看见她回来,喜极而泣,上下打量。
“秀,你没事吧。”
“丽娘你怎么没去找我?”
思婉满腹委屈,她在后墙那可没少吃苦啊……要是丽娘在,何必求那个臭屁!
“我看公孙公子在守着你嘛,其实秀,我觉得他人还算不错啦……”
丽娘笑呵呵地拉着思婉往屋里走。
“打住,丽娘,我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他的,一条大尾巴狼。”
这个丽娘,竟然躲在暗处看自己的笑话,真气人。
丽娘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服侍思婉洗簌一番后,两人就都睡下了。
公孙彦回到北靖侯府,意外地发现自己房里的灯是亮着的,眉头皱了皱,推开门时,忙上前行礼。
“娘,您怎么还没有睡?”
“你还好意思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北靖侯夫人冷着脸问。
“娘,儿子累了,您回房歇息吧。”
公孙彦不耐烦地转身进耳房,他屋里的丫头早就习惯了他夜归,耳房里应该还备着热水。
“你给我站住。”
北靖侯夫人气得一拍桌子,语气随后又放软。
“彦儿,你已是二十出头的人了,可不能再象以前那般行事,娘前儿个去了顾相府,顾家三秀品性不错,你肯定喜欢。”
侯夫人不说顾思婉还好,一说公孙彦更觉得烦闷,一转身道。
“娘,京城好人家的女儿多了去了,何必非与顾相家结亲,那顾二秀既然嫌弃儿子,儿子为何要退而求其次,娶他家的庶女?”
侯夫人脸色一黯道。
“还不是你在外头的名声不好,那顾二秀才会闹着要换亲,不是娘说你啊,你也该收收心了,婉仪还在的时候,你就没个正形,以至于……”
“娘,干嘛又提婉仪。”公孙彦脸色一沉道。
侯夫人忙改口道。
“顾相在朝中经营三十多年,不擅权贪财,官声又正,清流文官无不以顾相的马首是瞻。
“太子已然得了史家和上官家的支持,你表哥这里,只有你舅舅一家支持是不够的,咱们跟二皇子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子为了拉拢顾家,不惜纳顾家长女为妃,你表哥不好明着争,就只能你出马了,与顾相家的这门亲事,是非成不可,你皇后姨妈已经发下话来了。”
公孙彦一听就头疼,
“娘,您这话若是让爹听见,肯定会生气,公孙家世代忠良,皇家夺位争嫡的事,咱们何必要掺合进去呢?
“再说了,顾三秀只是个庶出,就算儿子与她成亲,顾家也只会维护嫡长女的利益,不会顾及庶女吧。”
侯夫人冷哼一声道。
“那顾相老奸巨滑得很,他让嫡长孙女参选太子妃,又应下嫡次女与你的婚事,不过就是想两边不得罪,不想选边。
“只要咱们家与顾家结成姻亲,不能保证顾相能成为你表哥的助力,但至少能让他保持中立,不多个朋友,但少个敌人也是好的。
“至于你说的皇家事……唉,彦儿啊,娘何偿不知道掺合皇家之事的危险,可皇后是你姨母,就算咱们摆明了不站在你表哥这一边,太子就能相信了?
“血缘关系摆在这呢,太后太子早就把咱们划拉到二皇子这一派了,以太子那心狭的性子,将来他即位,能有咱们公孙家好果子吃么?
“再说了,太子与史家走得这么近,咱们与史家又是宿敌,早就欲除之而后快,就算太子英明,史家也不会让咱们家好过吧。”
这些关节公孙彦何偿不明白,他无奈又委屈地看着侯夫人道。
“可是娘,儿子只是想娶一个合心合意的人儿过日子啊。”
谁愿意为了政治牺牲自己的婚姻呢。
可身为北靖侯世子,就注定了他的婚姻担负着家族的责任,由不得他任性,所以,他情愿流连烟花酒楼……
“娘可告诉你,不许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来往,最多娘答应你,若是你不中意顾家秀,娘让你自个仰良妾纳进门就是。”
侯夫人看儿子妥协了,高兴地安抚道。
公孙彦送侯夫人出门,临了侯夫人又道。
“明儿史家有个品诗大会,顾三秀也会去,娘觉得那秀应该蛮适合你的,明天抽个空自个瞧瞧吧。”
公孙彦听得怔了怔,眼前就浮现出那张俏丽又古灵精怪的脸来,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愉快起来。
顾三秀,看你明天怎么在本公子面前温良恭顺,真的好期待啊。
思婉第二天是被丽娘从**上挖起来的,两人回来只睡了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倒底是花多了力气,思婉睡得就像小猪一样,怎么也叫不醒,得给大夫人请安呢,昨儿好好的,不能今儿就装病不去吧。
思婉顶着两只熊猫眼起来让紫琴给她梳头,眯着眼,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紫琴昨晚睡得很香,梦都没做一个,所以很奇怪地看着思婉。
“秀不舒服么?”一边梳头的手更温柔了,生怕扯痛了她家秀。
思婉打了个呵欠,无奈地挠挠脖子,一脸幽怨地看着精神亦亦地丽娘。
凭什么呀,同样是两时辰,自己像欠了八百年瞌睡似的,而丽娘就精神抖擞呢?
收拾收了,思婉喝了碗了豆浆,没睡醒,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提着精神就去了大夫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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