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拉撰主的手后,便低声说起这些年的思念来,有些私房话儿也不管不顾地往外吐,一帮子大臣们看得目瞪口呆。
“皇上,公主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请皇上回坐,公主也好入坐歇息。”北靖侯爷瞧着皇上很不对劲,便朗声道。
皇上恍若未闻,仍拉着北戎公主喋喋不休。
公孙彦皱眉,欺近二皇子道:“表哥,去按压皇上的关元穴。”
二皇子也看出不妙,起身大声道:“父皇,您先回坐吧。”
暗中点压皇上的关元穴,皇上才骤然回神,松开了硕宁公主,却还是依依不舍道:“端元,你饿了吧,先用膳,先用膳,朕还有许多话要同你说。”
“父皇,端元皇后已故多年,此乃北戎硕宁公主。”二皇子提醒皇上道。
皇上呆了呆,眼睛还是盯着硕宁不肯错开,皇后实在忍不住,过去扶资上。
“皇上,您龙体欠佳,先坐下歇息吧,便是想与硕宁公子倾谈,也要等用过膳再说,何况男女有别,公主还是未嫁闺女呢,您可不能损了公主的清名。”
皇上这才转眸看皇后,愕然道:“淑秀,怎么你比端元老了这么多?”
皇后苦笑:“皇上,臣妾都快四十的人了,能不老么?硕宁公主年芳二九啊,正青春年少。”
皇上再看硕宁公主,这才苦笑道:“原来她不是端元,真像啊,朕差点以为端元回来了。”
听了这话,在坐的大臣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皇上总算清明了。
这位北戎公主分明就透着古怪,精明一点的大臣都感觉出来了,北靖侯更是心急,但皇上与公主聊得甚欢,大家都不好如此提醒皇上。
结果,等宴席结束时,皇上即宣布,封硕宁公主为元妃。
皇后气得眼睛发黑,北戎使团高兴地向公主与皇上祝贺。
大锦朝臣也只好上前祝贺。
北靖侯急得嘴边快起泡了,但皇上圣旨已下,又关乎两国关系,侯爷也不敢造次。
只等宴席一散,便拉起公孙彦一同离开,父子二人回府的路上心事重重。
北靖侯道:“阿彦,你可查出硕宁公主的真实身份?”
“时间太过短促,派出去的人尚未回来,一时还没有证据证明公主的身份。”公孙彦皱眉道。
“这可如何是好?先前爹以为皇上不会纳她为妃,所以虽然在查,却并没有告之皇上,如今她已经成了皇妃,事情就难办多了,爹就怕她另有所谋。”北靖侯道。
“不错,那假公主处处透着古怪,她的眼睛似乎会些邪术,能迷惑人的心神。
“北戎这一次处心积虑,找一个端元皇后神似之人假扮和亲公主,所图定然不小,爹您要小心,儿子还是去提醒太子殿下,让他小心宫廷防务。”公孙彦道。
“不错,太子掌管御林军,宫中防务确实要加强,那硕宁公主绝对身怀异术,阿彦你快去。”北靖侯点头道。
公孙找到太子,太子正在慈宁宫后院,闻听公孙彦过来,眼睛一亮,让人请公孙彦过去。
太子正围着改良后的小推椅查看着什么,公孙彦上前行礼。
太子头也没回道:“阿彦,你来瞧瞧,这把椅子经过改良,还真是方便得很呢,顾大秀兰质惠心,真真让人佩服得紧。”
公孙彦听思婉说过,顾思静强求她替太后改造推椅一事,自然知道,这都是思婉的杰作。
他好奇上前试了试提升把手,果然椅子真的就上升了几寸,不由笑道:“亏她想得出来,这样工艺,便是将作营的师傅也未必能做得出。”
太子赞成道:“可不是么?将作营也是按她所画图纸制作而成的,依本宫看,还并未达到她所画的要求,应该是有些小部件不能制作出来。”
说着,太子便将手中的图纸展下,指给公孙彦看。
“阿彦你瞧,这儿,这儿,她所画是这个样子,做出来却成这个样子了,本宫觉着,如果真做出她所要求的,皇祖母的这把椅子应该更舒适轻便。”
公孙彦的眼睛就盯着那娟秀字体发呆,整个大锦,也只有她一个人能画出如此清晰又立体的图画来吧?
虽说用色简单得只一黑色,可阴影构造部分都表达得很完整,还有这手字……
眼睛就浮现出思婉嬉笑怒骂的样子,想起他们在流云河边,她心急救他,自动奉上红唇时的美好。
心就柔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柔情似水,一把拿过太子手中的图样道:“殿下能把此图送与阿彦么?”
太子脸色一沉道:“阿彦,你当知闺中女儿之物,不能随便送与外男,本宫不是小器,顾秀终究会是本宫的太子妃。”
公孙彦怔住,差一点夺口就说出,那是我未婚妻的闺中手笔好不好,凭什么你拿着啊?
皱了皱眉,强忍着才没有强夺回来。
太了见他脸色不好,忙扯开话题道:“阿彦,你特地来找本宫,可是有事?”
公孙彦也回过神道:“臣觉着这位北戎公主透着古怪,还请殿下多加提防,尤其是宫中防御,更不能松懈。”
太子听了便开玩笑道:“阿彦怎么来提醒本宫了,你不是应该去提醒你的皇后姨母么?那北戎公主象极了我的母后,父皇因母后而封她为妃,如今最担心的该是当今皇后才对。”
这话有点酸不溜湫的,公孙彦不爱听,便行礼告辞。
太子唤住他道:“对了,阿彦,本宫求你一件事。”
公孙彦忙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