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双肩上的力道倏然一痛,下巴抬起,被迫迎上他深邃而幽静的眼瞳,轻飘飘的道,“那么你呢?你想知道吗?”
这话问的有水准,倒是将她给难住了。她若是直接说丝毫不感兴趣,不知道会换来什么;可若是说谎,她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凌逸风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的表情,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直到他在她的眼底看到一抹冷漠时,他便知答案已然揭晓。
也因为这般,怒火中烧,语气冷下来,嘲讽道,“不必说了!我突然间不想听!”
鄢纯然顿时无语,这人发什么神经,一下要问,一下又不想听,性情乖戾,实属难以伺候,典型的太子病发作。
恰时,有脚步声传来,青桐已从厨房返回来,于窗口传话,“启禀太子,太子妃,热水已准备好,问是先沐泽再用膳,还是先用膳再沐浴。”
本能的看凌逸风,用眼神询问,凌逸风眼皮子都没动,说,“先沐浴,吩咐下去,把热水送到这里来!”
鄢纯然瞪大眼眸,惊呼道,“太子,你不会是要在这里……”
“有问题?”凌逸风眼眸微眯,眸内深邃无比。
顶住压力,鄢纯然试图走甜美风格,漾起一抹笑容,“太子,你不如回……”
凌逸风摸索着她的脸颊,“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鄢纯然嘴角一僵,于心中大骂几百个回合……
最后,究竟是谁赢了呢?
答案是,宫殿内飘起浓浓的热气,某男人舒服的洗着热水澡,某女人则是在书桌前郁闷而无语的抄写佛经。
兴许是佛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可以让人从烦躁中归于宁静,鄢纯然渐渐忘去那短暂的不快,全身心的投入其中,以至于凌逸风到了身边都没有发现。
原本是好奇,凑过头一看,入目的是她那娟秀整洁的字体。
待看清内容时,俊眉微拧,眼底涌上腥风血雨,冷嘲热讽,“你何时投入佛门了?”
霍的一下,鄢纯然惊的身子一颤,几滴墨汁滴入宣纸上,破坏了美感,欲哭无泪。
眼看就要写好了,偏偏最后关头,又要重新开始。
“说!你为什么不回答?”凌逸风狠狠钳住她的手,寒鸷的看她,鄢纯然在他眼底看到暴力的情绪,冷哼一声,极度倔强,“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别动不动就动手!先放开我!”
“尊重你?那你要看你究竟值不值得我尊重!”
“凌逸风,你是个疯子!”
“鄢纯然,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都死了,你还不忘给他抄经,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你……”鄢纯然瞪大眼眸,彻底怒了,负气承认,“对,没错!你说对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你满意了吧!”
“该死的你!”凌逸风面色铁青,眼眸迸射出一股极大的杀机,青筋凸现,宛如地狱修罗一般。
倏然,揪住她的手,将人丢向**榻,鄢纯然从晕眩中回神,他却从雄狮猛豹扑过来。
**上,鄢纯然面色灰白,放弃了挣扎,倔强的不肯落泪,无尽嘲讽,“怎么?你又想用强的吗?”
凌逸风面色难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直到此刻,凌逸风才发现自己莫名的想念,身心的舒畅感与满足感,达到无比的高度。这种美妙的滋味,独独只有她能够给予。
可是,她的心中却从没有他的位置。
想到此,怒火再一次涌上心头。
从头至尾,鄢纯然麻木而空洞的承受这一切,双手死死的攥紧身下的**单,嘴角漾起无尽的嘲讽,不知是对他,还是对她自己。
许久许久,凌逸风终于满足后,无情的弃人而去。
门开,合上,再次开启。
距离**榻一米开外,青桐透过白纱,担忧的看向里面,小心翼翼的唤,“太子妃,您还好吗?您为何不向太子解释?”为什么要让太子误会呢?
鄢纯然像是没有听到,麻痹的看向梁木顶,幽幽道,“去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青桐心知她不想谈,退去吩咐人备热水。
无力的闭上眼睛,无声的嘲笑。解释吗?她为何要解释?他们之间从来就不需要这些……
***
皇宫内院,气势磅礴的宫殿,精致唯美的风格,以及清幽雅致的别院。
光是把守的侍卫来来回回便占有三成,个个面无表情的站在岗位上,森严到就连一个苍蝇都吹不过去。
若问这里是何处,自是凌国东宫,太子凌逸风的地盘。
眼下,这东宫之主身处书房,面朝窗台,双手置于后背紧握,完美的侧脸在光芒的照耀下的勾勒的一清二楚,好似一幅绝美的图面,看的令人有一种要窒息的美感。
然而这样的美感,随着访客的来临,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吱的一声,大门从外推开,一道棕色华丽锦袍的身影直冲而入,嚷嚷道,“四哥,你回来了!”
凌逸风转过身,眉头微拧,眼神扫过这个提醒很多次,却没一次敲门的冒失鬼,“你不在自己院子看书,怎么跑这来了?”
冒失鬼也就是凌逸林嘴角一僵,随即笑道,“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瞧瞧。”
察觉到异样,又见人脸色看上去很臭,试探的问,“四哥见过父皇了?”
凌逸风瞄他一眼,没有说话。何止是见过,而且被训了一顿。
凌逸林幸灾乐祸的偷笑,前方凌逸风的声音轻飘飘的,“很好笑?”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