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罗汉堂庆牛生
周安突然说道:“我看夷州最辛苦就是那些牛。”
水公主问道:“牛?”
周安说道:“犁田用牛,拖车用牛,只吃一点点草,要干那么多苦力工作,辛苦呀。”
鲁卫笑道:“周将军,现在正在议大事,你走题了。”
众人笑。
水公主笑道:“没走题,周将军讲得好。凡是为夷州出力做好事的,我们都要关心他,爱护他,嘉奖他。牛也一样。周将军,请继续。”
周安说道:“牛苦呀,特别是现在,是一年中最辛苦的时候。从清明到现在,犁田,耙田,拖粪,已经辛苦了整整一个月,没一天休息。你到路上,在田头,看到的每头牛都累得看不到肉,皮下就是一支一支纤仔骨(肋骨)。从现在到五月节(端午节),牛还要再劳作拖累一个月,农忙才会过。到那时,牛才可以歇喘一下。可是有的牛已经拖到累死,跌死,真可怜!最后还要被人牵去宰杀。”
水公主听了,为之动容,说道:“好!我明天就要去看看牛,去慰问一下这些为夷州出大力,立大功的功臣们。”
水公主对菱角说道:“菱角,请准备牛爱吃的东西,要很多,很多。”
菱角问周安道:“周伯,牛最爱吃什么?”
周安说道:“牛上爱吃的就是幼芦苇。”
菱角说道:“请周伯通知附近的百姓农民,明天公主要收购幼芦苇,要很多。公主会出好价钱。”
水公主又问:“牛喝酒吗?”
周安道:“会喝。”
水公主对菱角说道:“还要准备很多牛酒。再准备一些豆子让牛改膳一下。”
周安问道:“明天公主要在哪里看牛?”
水公主反问道:“嗯,周将军,哪里较大位(宽敞)?”
周安说道:“公主,附近有个罗汉堂,庙前空地很大,四周都是田。”
水公主问道:“如果附近四乡的牛都来,可以吗?”
周安答道:“完全够大。我是不是叫人把芦苇与牛酒和豆子都担到庙前去?”
水公主点头说道:“好,周将军,就定在罗汉堂那里。要与庙里的主持说一声。”
周安说道:“公主,这间罗汉堂本来荒废已久,早无人管理。近日有一个小师傅自称罗汉手,替人解签,听说很灵。人丢了牛,抽签一解,就知道牛在山洞里,现寻现得。”
水公主此时对罗汉手并没有特别重视,点头说道:“好,就这样定了吧。辛葛将军,请公布告示:后日四月初三(或是四月初八?),是牛的生日。夷州境内四乡之牛都要休息一天,不准犁田拖车劳作,可自愿牵牛到罗汉堂来,本公主要亲自为牛作生日。”
辛葛应道:“是,立即张榜告示百姓。”
墙上告示:“四月初三是牛的生日,所有牛都休息一天,不准劳作。本公主当天要在罗汉堂前为牛作生日。请四乡的牛主都将牛牵到罗汉堂前为牛庆寿。夷州管制长,水公主。”
四月初三(牛的生日或是四月初八?)
四乡农夫,农妇,小孩都牵牛经过田间之路,到罗汉堂前的大场地来。
周安俨然主角,指挥人们放好扛来的一坛坛牛酒,堆好担来的一捆捆芦苇。还有一麻袋一麻袋的豆子。
水公主,菱角,莎丽等站在牛车上。
百姓议论纷纷,道:“公主亲自为牛庆寿,自古早从来不曾。”
农妇莲芯说道:“公主不但是百姓的父母官,也是牛的父母官。”
水公主大声问百姓道:“乡亲们,牛每天做田拖车辛苦不辛苦?”
百姓答道:“确实辛苦。”
水公主问道:“我们要是没牛行不行?”
百姓说道:“不行。没牛怎么做田?没牛怎么拖车呀?”
水公主说道:“从清明到现在一整个月,牛每天做田拖车,没一天休息。每头牛拖得皮包骨。我们让他们休息一天,好不好?”
百姓点头说道:“好。”
水公主说道:“我们让它们吃一点好料,精料,饮一些牛酒应该不应该?”
百姓说道:“应该。”
水公主接着说道:“牛是我们的好朋友,它就象我们的家人一样。我们建家立业,它们是出大力,立大功的。本公主宣布:从今以后,凡是耕牛,一律禁止宰杀。牛老以后,让它自由几天,休息几天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我爱吃牛肉,以后没牛肉吃了?”
水公主说道:“禁止宰杀的是耕牛。至于菜牛,那是不禁的。”
百姓都纷纷鼓掌叫好。
水公主勺牛酒饮牛,又抱芦苇饲牛。一头又一头。
水公主还捧豆子饲牛。
有的牛还亲热地用舌头舔水公主的手。
莎丽高兴地拍手叫好。
赘言:凡是有一些年纪的台湾人都知道,以前台湾人是不吃牛肉的。这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已经成为台湾人的生活习惯。
菱角注意到庙门内一双仇恨的眼睛。
白忠在庙门里看,对躲在后面的蒋干说道:“罗汉奴,你看,你来看。那个就是水公主,那个就是菱角。你怎么躲在后面不敢看呢?”
蒋干小声说道:“我早就看到了。我还看到周泰,那一天差一点就落到他手头。罗汉手,以后外面的事你应付就好,不要让人知道庙中还有罗汉奴。”
蒋干又说道:“你现在可以找几个罗汉脚了。我们不能光帮人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