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尤当然深知此道,但是他怕吃眼前亏,所以不敢说破。
但是牛尤想让大虎公主知道,周安正在欺凌自己,以博得大虎公主的同情与支持,于是就表演苦肉计。
牛尤伸出食指,接下水滴,然后再把中指伸入口中吸允(注意,接水滴的是食指,而牛尤吸允的却是中指),然后富有表情地说道:“这水是咸的。”
周安以为牛尤真的吃了尿水,狡诘地笑道:“竹叶雨水,吃了清火。(台湾斗笠都是竹纤竹叶做的)”
对于周安与牛尤的暗中较劲,大虎公主并不在意。
周围的观众开始暗暗发笑。
忽然传来一个小孩念童谣的声音:
一个金囝(小孩),
真呀真趣味,
光溜头哇,
戴呀戴大笠,
披棕蓑呀,
畢(卷)呀畢手尾(衣袖口)。
全场男观众都哈哈大笑。
女观众则掩着口,吃吃吃地笑。
牛尤突然摘下头上的斗笠,摔到地下,然后解开身上的破棕蓑,摔到地下。然后牛尤跪在大虎公主前连连磕头,口中大声喊道:“求钦差公主大人为小人伸冤,求钦差公主大人为小人做主!”
大虎公主听得出全场气氛有异,却不明白就里,就对牛尤问道:“怎么啦?牛尤,有事说事。”
牛尤做出十分受委屈的样子,对大虎公主说道:“他们糟蹋人!他们骂我。”
大虎公主拿出一派公正严明的形象,正色说道:“法律是严明的,法庭是严肃的,决不允许在法庭谩骂捣乱。牛尤,你大胆揭发,本宫为你做主。是谁在骂你?”
全场观众都注目牛尤,牛尤俨然成为主角。
牛尤环顾四周,茫茫然指不出人来。
大虎公主见牛尤说不出话来,继续问道:“牛尤,他们骂你什么了?”
牛尤支支吾吾,最后低头小声说道:“蓝鸟人。”
大虎公主没有听清楚,继续追问道:“骂你什么?”
牛尤头更低,声音更小地说道:“蓝鸟人。”
大虎公主严厉地说道:“法庭上公然骂人!扰乱公堂,藐视法律,一定要追责!牛尤,谁骂你,大胆地指出来!”
牛尤半餉指不出人来,最后把气都发在周安身上。
牛尤对周安嚷道:“都是周安!都是他给我戴了一顶破斗笠。”
周安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我是奉大公主玉旨,为你找一顶帽子遮臭头的。你不谢我,还要怪我,好心被雷刭。”
牛尤指着周安手中的帽子说道:“钦差公主大人明明是叫你把这顶帽子给我戴,你却去拿尿缸上面的,盖尿缸的破斗笠给我戴在头上。”
周安举起自己的公差帽,睁大眼睛斥道:“牛尤,你这两桩杀人案的凶犯,死刑犯,睁大眼睛看看,这是我执行公务,维护法律的官帽,你配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牛尤盯着大虎公主看,大虎公主并不支持他。
牛尤灰头灰脸地低下了头。
这时又传来小孩的童谣声:
一个金囝真呀真趣味,
光溜头哇,
戴大笠,
披棕蓑哇
毕手尾。
大虎公主注意地听,突然省悟,也掩着嘴,吃吃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