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海看向她们,苍老瘦削的脸挤出一丝微笑,“你们来了。”
陈荟恬看到差别如此大的赵大海,顿时心酸,感到生命竟是那样的脆弱,“伯父。”
“小恬也来了。”赵大海声音嘶哑着说。
陈荟恬面带微笑,“我给你们买了些糕点和水果,都是你们喜欢吃的。”
赵大海握住陈荟恬的手,“谢谢,咳咳咳...你们..来就来,那么..破费干嘛?”
陈荟恬看着一直在忍住咳嗽的赵大海,心疼着,“伯父,怎么会呢?你吃得看开心就好。”
白浅悦别过脑袋,看向胡翠兰,一夜之间,她变得很憔悴,眼皮都陷下去了“伯母,昨晚休息得好吗?”
胡翠兰说,“挺好的,挺好的。”其实昨晚,胡翠兰一想到赵大海即将离去,一直默默的流泪,直到凌晨才起床。
白浅悦从包里拿出几张相片,“伯母,你看,这是咱们去北京拍的相片,我洗出来了。”
胡翠兰接过相片,看了看,笑得苍白,“拍得真好看。”
白浅悦说,“是啊,那天天气真好,你看,你们笑得多灿烂啊。”
胡翠兰看完后,白浅悦拿给赵大海,赵大海看完后,忍住咳嗽,“谢谢你,悦悦。”
白浅悦眼酸了,忍住泪眼,摇摇头,“我应该的。”
胡翠兰拉住白浅悦的手,然后紧紧地握住,情真意切地说,“悦悦,你是月荷的好朋友,我不知道你和月荷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月荷,这么多年来,当我们有困难的时候,你总是会尽心地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我希望我们走后,月荷有什么困难,你也帮助她,我们走后就只剩下月荷孤零零地一个人了,好不好?”
白浅悦拍拍胡翠兰的手,“伯母,月荷会一直是我的好朋友的,我也把她当作家人了,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伯母你不要想那么多,你会好好的,你们一定会看到月荷的。”
胡翠兰留下眼泪,拍拍白浅悦的手,“谢谢,谢谢你,我们家欠你的太多了,月荷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最大的幸福。”
白浅悦心疼地闭上眼睛,希望这不是她的错觉,她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就像她手中紧紧攥紧的风筝,好像会突然之间会失去他们,永远地失去,再也找不回?就像她爸妈一样,和她不再同一空间里。
白浅悦听见赵大海一直咳嗽,越咳越厉害,怎么都停不下来,她扶着赵大海,陈荟恬帮他顺顺背。
周铭本来想给两老检查身体的,突然看到那么煽情的场面,便走外面的走廊等着,听见赵大海的异样后,急忙地走进来,陈荟恬让出了位置。
胡翠兰急忙地走下病床,不小心摔到地上,然后爬到赵大海的病床,红了眼眶,在面如枯槁的脸颊上留下了痛苦的泪水,嘴里念念有词,“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陈荟恬看见后,赶紧扶起她走到赵大海的病床。
周铭手扶着赵大海的肩膀,“伯父,你跟着我做,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气呼出来,好不好。”
赵大海照做了,周铭说,“多做几次。”
赵大海做了几次后,咳嗽稍微停止了。
在场的人心都放下了一半,刚才那样的咳嗽几近要了赵大海的命。
“你们先出去吧,我帮他做个检查。”周铭对白浅悦说。
白浅悦点点头,把胡翠兰扶回病床,然后和陈荟恬到走廊上的椅子坐着。
两人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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