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时间也会让真诚的友谊这杯酒越来越香醇,如你。我,悦悦。”胜钧回答。
陈荟恬点点头。会的,她会好好坚守住这杯香醇的酒的。
胜钧和陈荟恬再坐了一会儿,就回病房了。陈荟恬收拾好心情,面带微笑着走进病房,却看到胡翠兰拿着纸巾放到赵大海的口中,赵大海不断地咳嗽咳吐出的呕吐物,沾到纸巾。是一片刺眼的血红色,血色慢慢地在纸巾上扩大....
胜钧和陈荟恬担心地,快步走上前去。
胡翠兰着急着,心里是满满的不安、担心、心疼、绝望...
胜钧扶着赵大海躺好,陈荟恬按了病床上的紧急按键,打了一个电话给白浅悦,便安稳胡翠兰...
白浅悦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地搭车到医院,当她到了医院,来到抢救室。在走廊上看到陈荟恬坐在胡翠兰的旁边,安慰着一旁哭泣的胡翠兰,胜钧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陈荟恬看到白浅悦走过来,坐到胡翠兰的另一边,眼睛盯着抢救室还亮着红灯,心里是满满的着急,心里不断地骂着月荷是混蛋...
胡翠兰握住白浅悦的手,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悦悦。老赵...他会..不会..有..事..啊。”胡翠兰已经猜到可能的结果,但还是想听听其他人说,赵大海不会有事的,待会从抢救室出来。他还能笑着对她说,‘老胡,看吧,我没事,你净爱瞎操心,走吧。咱们回家。’
白浅悦一手扶住她因抽搐而摇晃的肩膀,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会没事的。”
胡翠兰点点头,苍老而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抢救室的门,她心里盼望等下她就能马上见到赵大海了,她要第一个看到他平安无事地出来。
走廊静静地,都在等一个结果...
当手术室的红灯灭了,白浅悦扶着胡翠兰走到抢救室门口,看到周铭医生出来了,周铭摘掉口罩,看着望眼欲穿的胡翠兰,摇摇头。
胡翠兰顿时失去了力量,几近倒下,靠白浅悦扶着才不会瘫倒在地。
胡翠兰、陈荟恬都伤心地落泪...
白浅悦心里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对周铭说,“谢谢。”
护士推出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已经与世隔绝的人,他已经再也听不见他关心的老伴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不舍,再也看不到他一直挂念在心的女儿了,也没法再说出他一直想亲口对白浅悦说的话了...什么都好,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胡翠兰想掀开那面盖住陪伴着她大半辈子的人的白布,白浅悦和陈荟恬一人一边扶着她走近,胡翠兰的手颤巍巍地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很想看,也很害怕,但她还是要亲启那块白布,她的手颤抖着,一点点的露出赵大海的面容,胡翠兰已经伤心得嘴唇发抖,什么话都止于口中,只能用哭泣表达自己的不舍和心痛...
白浅悦看着这个认识了多年,像父亲一样照顾的赵大海,不愿相信就这样大家阴阳相隔了,闭上眼睛,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周铭走过来,他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麻木了,口气淡淡地说,“该把他推到太平间了,你们尽快准备丧礼吧。”
胜钧点点头,“嗯。”
周铭对护士说,“推到太平间吧。”
护士看到胡翠兰紧紧地抓住赵大海冰冷的手,摇摇头,“不..不..让我..再..陪..他..一会,求你们了...”
陈荟恬扶住胡翠兰,“伯母,不要这样,伯父要是看到了会不心安的。”
胡翠兰听话地放开,泪眼婆娑地看着被护士推走的赵大海,顿时昏倒。
胜钧看到,急忙地将她抱起。
回到病房,周铭给她诊疗,“别担心,她是伤心过度。”
白浅悦和陈荟恬放心地点点头。
白浅悦让陈荟恬留在病房里好好照顾昏睡的胡翠兰,丧夫之痛,让她接受不了...
白浅悦和胜钧在走廊上和周铭商讨一些事情。
白浅悦此刻已经冷静了,再伤心也好,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处理,“周医生,伯父的尸体能在太平间保存多久?”
周铭说,“最多七天,如果是有家属的话,还是希望你们尽早办葬礼比较好,毕竟还是入土为安为好。而且医院太平间的冰柜是有限的。”
白浅悦点点头,“能延长吗?”
周铭有点为难,他一向不赞成这样的作法,毕竟会给医院带来太多麻烦,“加收费。”
白浅悦点点头,“谢谢。”
胜钧问,“是因为月荷吗?”
白浅悦,“还是让月荷见上一面吧。”
周铭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总是为别人着想。